李太醫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大堆,安郡王皺眉聽著,已經知道意思了。
“就是說,太醫署如今沒有任何辦法對付疫症?”
“呃,,,,呃,,,查遍古籍,並沒有應對的方子傳下來。”
這也是他想多了。本來痘症就是絕症。
要是有辦法,不至於到如今皇家都把它當作儲君的衡量標準之一。小時候出過痘症的皇子,邁向儲位的希望就大一些。
“那麼,太醫署準備拿這些流民怎麼處置?”
李太醫又是一番吭吭哧哧。
他繞來繞去,意思是,首要之法,便是隔離。
隔離有幾重意思,李綱之意,將所有流民放到一起關押起來,按時送飯食和一些藥物進去。最後,如果還有生還者最好,沒有的話,就一起掩埋。
齊璋剛才整治了李綱,心裡還得意高興。這時聽著李太醫的話,火冒三丈。
“要按照李太醫這樣,什麼瘟疫最好治了,直接一頓刀子,火一燒,人一埋,沒事了!哈哈,太醫署出的好算計!”
李綱聽他陰陽怪氣的挖苦,一絲都不遮掩,剛剛緩和過來的臉色又開始青一陣紫一陣。
李綱在太醫署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上頭賞面子,外面這些世爵勳貴,誰家沒有求到太醫看病用藥的?都是客客氣氣的。今天無緣無故被這個小子坑了一把,這會在安郡王面前又不留情面。
李綱轉頭謙虛的對齊璋拱手,嘴角咧開道,“此痘症自有典籍記載以來,便沒有破解之法。這位公子大約有辦法,說給郡王聽聽,如果有法子,也是救國救民一大功勞!”
齊璋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樣啊!”
然後兩眼翻白,望著天,彷彿在琢磨思忖,過了一會,對著李綱緊逼的目光道,“沒有!”
李綱實在也十分想翻個白眼。這世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果然是多啊。
他擺出一臉瞭然和寬容,準備指出齊璋少說廢話,結果齊璋立刻頂了一句,“我又沒拿過太醫署俸祿,自然不會替你操心。你方才說,什麼,沒有破解之法?”
李綱不想跟他再多說一個字,轉頭對安郡王斬釘截鐵道,“李某以太醫署醫正名義,不,以我李氏三代名譽發誓,此病沒有辦法破解。”
齊璋道,“你沒本事,可不一定代表大周天下就沒人能破。”
李綱抬頭哼道,一字一句道,“此病得之便無救。只能看天意。至今也無藥物可解。”
眾人見他被逼急了,一時無語。
安郡王打破尷尬,問道:“李太醫,你這裡可有預防之法?”
李綱想著,不過就是隔離病患,然後用一些普通藥物增強人體力,一旦得病,只能看天意。
哪裡還有預防之法?這個安郡王也是不懂,所有的病,哪裡有預防之法?
看到李綱鬱悶的搖頭,否認這世上有什麼預防之法,蕭軒心裡一沉。
可是,鮑二爺遞上來的冊子,他昨晚仔細讀過,好像,,,說的就是預防的法子。
但現在,連太醫署醫正都否認了。
“好了,本郡王知道了。”
齊璋不服,這就是放過太醫署那幫傢伙了?
“李太醫,那如今流民有多少人患上了痘症,那麼太醫署總該知道吧?”
李綱連忙對安郡王道,“太醫署也是剛剛得到訊息,還未詳查。微臣這就讓人去。”
這回安郡王是真的有些怒氣了。
這麼大的事,主管太醫署的居然一問三不知。
沒有辦法,沒有預防,也沒有去實地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