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想繼續說下去,一旁如雲清咳一聲。
清河想了想,叫齊瑤起身。
說是起身,其實是翻身坐在一旁蒲團上。這已經是開恩了。
跪了這麼久,腿疼的站不直了。齊瑤在如雲送來的蒲團上『揉』著膝蓋,彷彿沒聽見咳嗽。
“這也不是要緊的,舊事而已,不怕你知道。”
清河頓了頓,忽然展顏。
以她的做派,既然這個齊瑤可以入眼,什麼都不妨告訴。不然,唯一一個能陪自己說話的人什麼都不知曉,活著可沒什麼趣兒。
她現在,僅有的一點心思放在朝堂,或者說,只有朝堂上某些事能提醒她還活著,還要讓她三緘己口?
如雲對齊瑤依舊戒備,她不像清河,敢肆意放縱心『性』。
自己的主子自己知道,在這上面吃虧的不少。仗著長公主的身份,還有先皇的疼愛,那些年得罪不少人,不然,風衛也不會留給她。
清河氣貫長虹,任『性』恣意,她卻要防著些。
清河眼風掠過,嘴角微抿。
“皇后並不是身子不好,才避居別宮。你別看沈妃寵冠六宮,霸道的很,那不過是皇后跟皇上生分了這些年。”
“是。”
齊瑤應著。
清河有些疑『惑』,這話,因皇上忌諱,知道的人已經極少。就連沈妃也並不瞭然。
“你,,知道?”
齊瑤『揉』的疼,聽見清河問,順口接道,“上回入宮謝恩時,臣女發覺,沈妃,還有得寵一些的妃子,眉眼輪廓,總歸七八成,向了皇后娘娘。”
清河一愣。
這些,她素來見慣了,倒沒覺出什麼。
不比齊瑤,心思細如髮,一兩回,就發現了些。現在想想,果然,沈妃比皇后美貌上雖強許多,可是,其實還是皇后的模子。
“哈哈。你不說,我看不出來,你一提醒,我才發覺,皇上可不究竟喜歡的,還是魏後從前的樣子。當年的沈妃,更是像呢。”
清河滿意的,是齊瑤跟她根本不遮掩。
她沒想明白,以她冰雪聰明,齊瑤若有一絲隱瞞,撒謊,她早懷疑了。
“其實皇上『露』的端倪不少。那個香囊,皇后一提,就改了第一名。而且那時皇上一霎那失神,實在引人深思。”
那天不止她一個人看出來吧?齊玥和齊珂,也都是善於觀人的。
“一般人只知道沈妃恃寵而驕,皇后隱忍無寵,哪裡會想到這裡。。。還是你細緻。”
清河忽然來了興致。
“魏應兒雖然不算絕代佳人,可她是太后族裡的遠親,論起來,還是皇上的表妹。她常常進宮陪太后,跟皇上青梅竹馬長大的。
誰都沒想到,兩個人情愫暗生。等到太后知道,已經是皇上非她不娶了。
我這個弟弟,誰也沒想到,居然是個情種。為了太后不同意,連個貼身服侍的丫頭都不要。”
清河邊講邊微笑。
皇帝長情,這些年,一個都不想辜負。當年魏後那樣決絕,他縱然傷心生氣,還是保留了皇后的名分。
沈妃這些年,想要什麼都能得,唯獨中宮之位,她怎麼暗示都沒用。
就連椒房殿,改了名,叫了鳳儀宮,還是留著,不許其他人住。
“皇后既然是太后族裡人,嫁給皇上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啊,怎麼太后還要攔著?莫非太后不喜歡皇后?”
清河的話,疑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