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此時的心情宛如大白天遭雷劈。
還把她心中最隱秘的那點破事,毫不留情的劈開。當年的畫面,一點一點,從沉睡中被驚醒,慢慢浮上心頭。
她以為,她早就把這一段往事忘光了。
她以為,只要不提起,她就可以當這個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她真的以為,那只是一箇舊夢,她做的一個夢而已,並不是真實發生過。
沒想到,將下雪的冬天,她最不願提及的往事,被一個陌生人挑破窗戶紙,無處遁形。
到底沉浸商海多外,趙茹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姿態優雅的重新坐回沙發,面色也瞬間從容,抬手捋捋頭髮:“剛剛,你說什麼?”
“二十一年前,死嬰。”駱波才不給她裝傻充愣的機會:“當年的金大公子,左家的保姆。”
趙茹差點又在驚坐地下了。
這些事,他怎麼會知道的?
“你是什麼人?”
“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駱波,這是我未婚妻,茅小雨。”
茅小雨衝趙茹點下頭。
趙茹冷笑:“你們,想訛我?還嫩了點。”
也不打聽打聽,她的後臺靠山是誰?毛頭小夥子就敢來訛詐她?
駱波豎手指晃:“漏,我們不求財。只求真相。”
“真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送客。”趙茹手一擺,不想跟他計較下去。
茅小雨摘下眼鏡,湊到她面前:“趙女士,還認得我嗎?”
趙茹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對不起,我從來沒見過你。”
“我就是當年你沒趁機弄死的那個女嬰。”茅小雨豁出去了。
趙茹下巴一掉,驚詫見鬼似的看著她。
茅小雨指指自己眼睛:“單眼重瞳。這個特點,很少見。你應該不會忘記。”
“你……”趙茹倒抽冷氣。
駱波又惡作劇似的添補:“你託付你的學弟在福利院照顧小雨的事,我們也知道了。不為別的,專程感謝你的。”
茅小雨乖覺的站起來,對她深深彎腰:“謝謝你當年沒有真的活埋我。”
趙茹完全蒙圈了。
這,這不是惡作劇?也不是故意敲詐,而是苦主找門來了?
“你們……”趙茹猛的站起來,想衝下樓,又穩住身形。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想來謝謝你。”茅小雨平淡道:“要知道,你的一念之仁,我才能活下來。謝謝。”
趙茹死死盯著她。
沒錯,單眼重瞳,這個特點太明顯,也做不了假。
可她的長相,似乎並不隨左家也不像魏家。
駱波擺手:“趙女士,坐下來我們慢慢聊。”
“沒什麼好聊的。”趙茹驚醒,揮手:“你們走,趕緊走。”
“不,我們竟然來了,就不打算這麼快走。”
“你們想幹什麼?”趙茹震驚了。
茅小雨認真問:“當年的事,我們想聽你的說詞。”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記得了。”趙茹撫著頭:“我,我出過車禍,好多往事都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