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民沉默的清洗了鋤頭,換了身衣服,一聲不響出院門跟著村民找失蹤小孩子去了。
樣子還是要做足的,萬一兩口子都毫無動靜,村人不懷疑,警察會起疑吧?
後來,警察盤問,警犬四嗅。
大民提心吊膽了幾天。
多虧那天的雨,沖洗了許多痕跡,警察無功而返,漸成懸案。
只是大民一直不敢跟老四和四嬸眼神相接,他慚愧他心虛他在村裡待不下。
他良心受著拆磨,可家裡母老虎也不是好惹的。於是出外務工了,很少回家,除非過年。
有了大民的老實交待,大民媳婦那一關就好突破了。
事實面前,她也無可奈何坦白了。
不過,她的作案動機並不是如大民所說的是因為想捉弄下孩子。
“那個臭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民媳婦咬牙切齒:“不就是生了個兒子嘛,憑啥鼻孔朝天?”
警察就愣了。
“是,我是生的女兒,沒生兒子。可我哪樣比她差?每次吵架就拿我沒生出兒子的事嘲笑。她算個什麼東西?生兒子了不起啊?”
“所以,你的動機是……”
“她不是老拿我沒生兒子的事嘲笑奚落我嗎?我就讓她沒兒子。哼,氣死她!”
原來真正的動機是如此不堪。
駱波和茅小雨已經在雲海邊的客棧住下來。
他們完全沒有嫌疑,順手幫警方破了這樁懸案,所以很快得到自由。
案情進展明晰,真正的殺人動機攤開。
茅小雨不知為什麼就想起魯迅那句名言: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這個不堪的世道啊,人心都扭曲了。”茅小雨長嘆:“向小孩子下手,算什麼東西。死一萬遍都不夠。”
駱波在欄邊收起電話,臉色不太好:“她死有餘辜不值得討論。不過皮大爺剛才跟我通電話,說四嬸瘋了。”
“啊?”茅小雨臉變色:“為什麼呀?孩子沒找到時,她不是很堅強嗎?怎麼真相大白,反而精神出狀況了?”
“就是因為孩子沒找到,心裡有一絲希望,憋著一口氣吊著。現在塵埃落定,希望破滅,沒有盼頭,整個人就垮了。”
他說的簡顯易懂,茅小雨聽得點頭:“只怕是這樣。”
靜默了少許,茅小雨忽問:“老闆,我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駱波看她一眼:“我們沒做錯。讓兇手伏法,是古今中外的唯一真理。”
“可是……”想到四嬸,就這麼瘋了,茅小雨很內疚。
“別自責。四嬸精神崩潰不是我們造成的。主兇是那人潑婦和他幫兇老公。”
茅小雨沮喪:“大道理我都懂。就是心裡難受。”
他們住的客棧就在雲海邊,他們的屋子有個對著雲海的露臺,視野極佳,又私密性特別好。
是以,花生也冒頭,在桌上吃麵包果汁。
抹下嘴,花生髮言了:“媽媽,別傷心。要不,我試試能不能治好瘋病?”
“真的可以嗎?花生?”茅小雨大喜。
花生並沒有把握,只是點頭:“試試吧。我不敢保證一定行。”
駱波無情的潑冷水:“一定,不行。”
“為什麼?”茅小雨和花生異口同聲問。
“花生醫術了得,這點沒錯。可瘋病是屬精神方面的,不是身體肌膚方向的病症,靠外力治不好。”駱波指出問題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