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舌婦毫不介意這個帥小夥子打斷自己唾沫橫飛的酸話,搖頭:“哪裡逃得掉。被族長帶著人當場抓現行,當時就一索子捆了倒吊起來打了一頓。呶,就在那邊的曬穀場。”熱心的指引方向。
駱波故意瞪大眼:“倒吊起來打?那還有命嗎?”
“姦夫命還挺硬的。打得皮開肉綻,卻沒嚥氣。還活著呢。”長舌婦咂巴嘴神情複雜。真是鐵打的身子啊,怎麼就看上那個不要臉的小寡婦呢?
駱波趁機追問:“那後來呢?”
長舌婦不好意思:“後來就不知道了。也不知被他們抬去哪裡了?”
“抬?誰抬?”
“還是那些小子們,見姦夫沒死,就抬走了。”
駱波撓撓頭,費解:“會不會是抬進族長後院了?”
“那不可能。族長家老太太正病著,抬進血絲糊拉的姦夫進門,這不招晦氣嗎?”長舌婦很肯定說。
駱波點頭表示她說的有道理。
傷重的姦夫,誰樂意往家抬啊。就算要下黑手弄死,也是抬去別的地方。
“那麼,請問大姐,抬姦夫的小子們,在家嗎?”
他這麼客氣,笑容又夠真誠。長舌婦不疑有詐,高興的指著邊上一個圍觀抱嬰兒的婦人,喊:“鬍子嫂,莫鬍子在家嗎?”
抱嬰兒的婦人沒想到話題竟然轉到自己頭上,茫然失措,呆呆應:“在呢。”
駱波衝長舌婦拱手道謝:“多謝大姐。”然後舉步朝鬍子嫂過來,客氣有禮:“請問,我能見一見莫先生嗎?”
鬍子嫂手一鬆,差點把懷裡嬰兒脫手了。
她張大嘴,傻愣愣:“先,先生?”就她那好吃懶做的當家人,配得上‘先生’這個高尚的稱呼嗎?
長舌婦為人極其熱心,又擠過來對駱波說:“我帶你去找莫鬍子。這會,沒準正在屋裡睡大覺呢。”
鬍子嫂竟然點頭:“是呀是呀,他在家歇著呢。”
“多謝大姐,請。”駱波當然巴不得。
長舌婦也不知那根虛榮心膨脹了,昂首挺胸的扭頭帶路。
莫家莊倒也結實耐看的小夥子。但像駱波長得俊帥又風度翩翩的幾乎沒有?像駱波這麼客氣對她的,更是千載難逢,所以長舌婦莫名就驕傲了。
駱波回頭望一眼。
花生還沒回來。不過,不要緊。依花生的靈泛勁,總會勝利會合了。
跟著長舌婦去了莫鬍子家。
很簡陋,也沒有院子,就是一家舊舊快要歪斜的木屋。中堂門檻下趴伏著一隻黃毛狗,看到這麼多人湧過來,搖著尾巴‘汪汪汪’虛張聲勢的吠。
鬍子嫂斥狗:“去去,一邊去。”
長舌婦扯起嗓門,就在屋前叉腰喊:“莫鬍子,莫鬍子,快出來。”
鬍子嫂扯過一條長板凳陪著笑對駱波:“屋子小,公子爺就在這裡坐坐吧。”
“多謝。”駱波瞄一眼板凳,舊還不說,髒兮兮的,怎麼坐得下去,寧可站著。
“莫鬍子!出來啊。”
屋裡有動靜了,聽到一聲惱怒:“誰呀?嚎喪啊。”
鬍子嫂顧不上張羅茶水,邁進門檻,快人快語:“當家的,快出來吧。有客人來找你。”
“客人?誰呀?”莫鬍子好像還沒睡醒,頗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