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蘭蘭臉色刷的慘白，驚慌：“她，她要進來了。”
茅小雨再也不由著她了，拽著她胳膊堅決：“走。”
駱波開道，就前面引路。
離大門越來越近，楊蘭蘭的抗拒就越明顯。
她想掙脫茅小雨的手跑掉，無奈茅小雨雙手拖著她，就是不放。
“小雨，小雨，停下，停下來。”楊蘭蘭看清母親的樣子了。
老了不少，也憔悴了很多。臉上的顴骨更分明瞭，不過眼睛倒是一如原來，兇巴巴又凌厲。
幼兒園的門衛保安攔著這個潑辣的中年婦人，就是不讓進。這是規定，無關人員不得隨意進入幼兒園，否則就是他們失職。
楊母在門口大吵大鬧大喊大叫，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
人越多，其實越有利。
駱波擺頭示意茅小雨安心帶著楊蘭蘭出門，一切有他。
楊蘭蘭腳步如灌鉛，身體還在不停發抖。
她害怕！她在怕自己的母親！她是真的怕到差點邁不動腿。
茅小雨半扶半抱著帶著楊蘭蘭，並且用半邊身體擋著那個呱噪的中年婦女，一步一步出了大門。果然沒引起對方的注意。
‘呼’茅小雨舒口氣，對楊蘭蘭笑：“你看，沒事吧？”
楊蘭蘭腿一軟，徹底走不動了。
“再堅持一下，轉過牆角再歇也不遲啊。”
楊蘭蘭苦著臉：“我，我腿軟使不上力氣了。”
駱波伸出想扶她起來，楊蘭蘭驚恐：“不要碰我！”
“我來。”茅小雨彎腰把楊蘭蘭背起，用上吃奶的勁，一步一挪的轉到牆角，看不到大門了，才放下，抹著汗問駱波：“徹底安全了嗎？”
駱波幫忙拉著楊蘭蘭的手提袋，看著累成狗的茅小雨，微笑：“安全了。”
“呼，我先坐會。”茅小雨雖然不是嬌生慣養，可也沒做什麼重活。緞煉也以太極為主，所以背上一百多斤的楊蘭蘭走這麼一小截路，她也很吃力。
“對不起小雨，我太沒用了。”楊蘭蘭很抱歉。
“沒事。是我四體不勤，缺少緞煉。”喘著氣，茅小雨拿袖子抹汗，對駱波：“老闆，別光站著擺造型呀，叫輛計程車吧。”
駱波驚詫指自己：“我擺造型？”
他在等這兩個體力不支的女人恢復力氣，順便觀察四周情況，怎麼到茅小雨嘴裡就沒好話呢？
茅小雨嘿嘿乾笑：“行行，當我說錯了。”
“什麼叫當你說錯了？你本來就錯了。”
“對對，我錯了，我道歉。現在，老闆，能想辦法叫輛計程車嗎？”
對她這種敷衍的態度，駱波很不滿。
茅小雨雙手合什，表示懇求他。
“哼。等著。”駱波嗤鼻，不過還是去大街上攔車了。
幼兒園大門口，楊母的聲線忽然提高八度，高聲尖叫：“什麼？請假了？剛剛說還在的，現在告訴我走了？什麼意思？你們到底什麼意思？不讓我們母女團聚是吧？我告訴你們，今天我要是見不到女兒，我就不走了，我就在你們這門口住下了……”
說幹就幹，楊母一屁股就坐到正大門口，張著腿很不雅觀，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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