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燈,也有月光,倒是不擔心看不清摔跤什麼的。
夜深深,四下無人,唯有二人輕快又沉重的腳步聲。
輕快的是駱波,沉重的是茅小雨。
“哎,老闆,等等我呀。”茅小雨彎著腰大喘氣。
駱波已經走在前頭,還笑呵呵擺頭:“快點跟上。”
“我,我走不動了。”茅小雨騰出一隻手抹汗。
“再堅持會,就快到了。”
茅小雨爬山爬的腿快軟了,站都站不穩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攤著四肢叫苦:“我走不動了,實在走不動了。”
駱波袖手旁觀,洋派的聳肩:“那你慢慢躺吧?我先上去了。”
“喂喂喂……”茅小雨翻身撐著地半蹲起。
駱波笑嘻嘻揮揮手,不帶走這個腿快軟的夥計,步伐輕快朝山頂去了。
“……老闆!”茅小雨悲壯的呼喊:“等等我。”
山林忽然驚起寂鳥!撲楞楞的從頭頂掠過。
茅小雨咽咽喉,小心翼翼的慢慢轉頭。空無一人,很靜,靜的可怕。
“咦喲!”茅小雨後背發毛,一骨碌提起酒和下酒菜奮力追趕。
所以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茅小雨腰痠腿軟累半死,可心裡發怵,竟然一鼓作氣爬上山頂了。
稱量山山頂空曠,視野開闊,一覽眾山小,最適合觀日出流星雨和情侶膩膩歪歪之類的了。
不過,此時山頂沒有小清新們佔據,只有席地而坐的仨怪模怪樣之人。
山風呼嘯,月明星稀。
茅小雨的眼光忽略駱波,直接聚集在一個看起來面生的男子身上。
該男子年輕不大,初步粗估也就三十多歲吧?面頰瘦長,雙眼精湛有神。因為是坐著的,估不出他的身高。
而他的裝著打扮,竟然是一襲灰色長袍?
月光下,頗有古人磊落風采。
“晚上好,各位。”茅小雨的開場白很倉促又做作。
駱波背對她而坐,望天翻個白眼,側頭:“怎麼這麼慢?”
他還好意思埋怨?
茅小雨定定神,拿著東西走過去,對著有一面之緣的城隍爺客氣笑笑:“城隍爺,你好。”
城隍爺的打扮也很隨意,並沒有著正裝,也是一襲舊袍,面寵威嚴又慈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