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川回到鳳朝是下午四點，待杜時偉將他接回到公司，已經到下班時間。下班的員工魚貫而出，見了他恭敬地叫一聲“林總。”
他一路點頭，進了電梯才稍微安靜。他問身邊的杜時偉：“成明慧走了嗎？”
杜時偉搖搖頭：“應該還沒有。”
“她總是加班嗎？”
“差不多每天都是八點鐘才走。”杜時偉說完這句話苦笑：“她不走，我都不好意思走。”
林益川齜牙：“八點？最近不忙吧？她不吃晚飯？”
“不忙。但她是個工作狂，一直在查資料寫方案，沒寫完就不走。”
林益川笑：“行，年底給她評一個優秀員工。”
回他的辦公室要經過成明慧的辦公室。門是虛掩著，他輕輕推開，她果然還沒走，正把電腦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響。
直到林益川走到電腦螢幕前了，她才抬起頭，驚訝地說：“咦，你回來了？”
他向身後的杜時偉擺手。杜時偉秒懂他的心思，替他把門關上。林益川彎腰，將頭探到她電腦螢幕正面上：“你在寫什麼？”
成明慧把螢幕轉到他那邊：“在總結別人的經驗。”
林益川略略看了個大概，把螢幕轉回去。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到成明慧眼前：“給你買的禮物。”
她還在敲打鍵盤：“什麼禮物？”
“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停下手，拿過來拆開，裡頭是一串項鍊，中間鑲著幾顆半透明的水沫玉。林益川攛掇她：“戴上試試，看好不好看。”
成明慧穿的是一件淺灰色襯衫，項鍊是鍍金，配淺灰色不好看。她拒絕道：“今天這件衣服佩這個項鍊，不搭。還是先不試了。”
林益川接過項鍊往她脖子上套：“你先戴給我看看。”他的大手擦到成明慧的後頸，她很敏感，馬上把身子騰到一邊。
他心頭一緊，卻做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認真地看了看那條項鍊，然後說：“是不太好看，應該配黑色的裙子。”
成明慧臉燒得厲害，急忙去扯下項鍊：“我都說不試了你偏要弄。”
把項鍊放回盒子後，林益川拿起她桌子上的資料，一頁一頁地翻：“你的策劃案寫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成明慧回答得漫不經心。
“那就先回家吧。明天上午我們跟張副總一起開個會。”林益川放下資料，身靠在辦公桌旁。
“我再呆一會兒，有個地方需要完善。”
林益川去搶過她手裡的滑鼠，將文件儲存，然後點關機。他的氣息很近，就在她面前，讓她呼吸有些紊亂。
“聽說你晚上都很晚才走，住那麼遠，安全怎麼辦？”這話本是他隨意說的，但說完他也確實想到這個難題。高坪村離益川集團總部真挺遠的。
“還行吧。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麼亂。”既然林益川已經把電腦關了，她也懶得再開，就收拾東西準備走。
“要不……”他想給點建意。
“我不同意。”成明慧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說道：“我們現在住在高坪村挺好的，有利於我媽康復。住你的房子，好是好，那萬一哪天你不高興了，我還得帶著我媽搬家？我閒得慌嗎？”
不待林益川說點什麼，她又搶著說：“我可是離過婚的女人，不是那種涉世未深的單純女大學生。不給到實處，什麼花招都別在老孃面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