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嘆一口氣：“這一把年紀了，搞什麼。”
踏進客廳，梅麗華和林濤端坐在沙發上。他故作輕鬆地說：“您二位在這兒坐累了吧？以後不用等我回來。自己家人，別搞得這麼隆重。”
林濤只瞪他一眼，不搭話，繼續看他的書。梅麗華則板著臉，不屑地說：“你還知道回來？”
“我不知道呀，不是你叫我回來的嗎？”林益川捲起袖子，朝餐桌上看過去：“還不吃飯嗎？沒吃飽怎麼有力氣吵架？”
“你省點吧林益川。”林濤的眼睛從書上挪到兒子身上來：“別沒大沒小，給我規矩些。”
“爸，我哪兒能沒大沒小呢？你不知道我媽多厲害呢，把主意都打到我助理身上來。讓我助理給她通風報信呢。”林益川說完，把眼睛斜往母親身上看去。
梅麗華被兒子這一陣奚落，臉色難看。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你還好意思說？離婚了就離婚了，纏著那個前妻不放，讓我們老臉兒往哪兒擱？”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她出事了受傷了，我得照顧她。因為是我讓她去的。”林益川耐著性子說。
“受傷？明慧受傷了？怎麼回事？”林濤插話進來。
“我讓她去南方海邊度假，她被人劫持了。我去救她的時候，劫匪設計想連我一起劫了。明慧當時手被反綁在身後，聽到他們這樣的計劃，縱身從懸崖上跳到海里，不讓歹人得逞。爸，你就說，衝著她這行為，有多少個姑娘可以做得到？”林益川放棄跟母親正面衝突，轉而向父親求取支援。
“哼！我們又沒親眼見，是死是活還不是由著你一張嘴說。”
林濤看著妻子，搖搖頭：“別說，按明慧的性子，這種事情是她做得出來的。”
“你！”梅麗華氣結：“你怎麼就站在他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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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
芳姨布好餐食，叫他們：“過來吃飯了。”
梅麗華仍在氣頭上：“上次你跟她結婚，我就不同意。你硬要娶了我也沒辦法，這次你休想再跟她復婚！”
林益川覺得好笑：“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嗎？”
“不是也不行。”梅麗華兩隻手放在膝蓋上，端出一副家長樣子：“我們什麼人家，她是什麼出身？她怎麼配得上你？”
“論出身，別忘了，她可是海月樓顧家的女兒。”
“對。”林濤點頭：“是海月樓出來的。”
“海月樓顧家？”梅麗華不屑：“你可別忘了，她可是顧家的私生子。”
“不是。顧叔叔先跟趙阿姨離的婚，然後再跟成阿姨結婚生下明慧。這樣也算私生子的話，那我爸也是吧？”林益川成功地把矛盾轉移到父親身上。
“放屁！”林濤拍茶几：“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來？”林爺爺以前是位老戰士，第一位妻子是戰爭年代娶的，不幸遇難。解放後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林益川的奶奶。
“她怎麼可以和你爸相提並論？”梅麗華站起來，就要揪林益川的耳朵：“你是被她下了降頭嗎？啊？”
林益川坐下來，打算好好地說一說：“我跟明慧離婚之後，悄悄地給她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顧問把我公司攪亂，益川房地產處於高負債狀態，資金週轉十分困難。明慧發現那百分之二的股份之後過來找我，說什麼也不要。她說算是借給我，希望我重新回到益川集團。那是我的心血，不能叫別人給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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