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小吃攤都有當地特色小吃烤海鴨蛋。剛烤出來的海鴨蛋，香味撲鼻，蛋黃流油，吃到嘴裡味道有一股特別的清甜。
剛吃完晚飯才沒多久，成明慧又一口氣吃掉了三個，撐得有點難受。海邊夜晚風大，她擔心母親受涼，決定先送她和護工回去，然後她再出來。
羅奕華吃著烤魷魚，滿嘴是油地說：“行，那你們小心些，快去快回。”
可是他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她出來。打她電話不接，微信呼叫沒有回應。他感覺事態不妙。假若成明慧碰到什麼困難，是一定會向他救助的。
羅奕華結了賬，朝度假村裡走去。遠遠地便看見有警燈閃爍，門口那兒聚集了一群人，似乎在對峙。
他趕緊跑上去，擠開圍觀的人群，要看個明白。
一群穿著普通的糙漢子，手持農具，與穿制服的保安和工作人員對峙，雙方嘴裡說著當地的土話，警察當中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似乎在調解。
羅奕華拉了旁邊一個人問：“這怎麼回事？”
“度假村建立的時候，跟原來當地村民在徵地問題上有分歧，隔三差五就會因為一點小事發生械鬥。”旁邊的人說。
“那是沒給錢強佔嗎？”他問。
“度假村有關係，給了村民很少的錢。差不多等於強佔。”
羅奕華又打成明慧的手機，想告訴她外頭有些亂，讓她在屋裡待著不要出來。但電話依舊沒有人接。他又問旁邊那個人：“那以前有出過什麼極端的事情嗎？”
那人搖頭：“不清楚，沒聽說。”
羅奕華繞開人群，住他住的那幢樓裡跑。一口氣跑上樓去敲成明慧屋子的門，護工阿姨來開門，見他自己一個人，便問：“你怎麼回來了？明慧不是去找你了嗎？”
他剛想說自己沒見人，想到成文娟可能還沒睡下，不能把人不見的訊息告訴她。只好編了個藉口：“她衣服在外面弄髒了，讓我回來幫她拿。阿姨你幫我拿一件她的衣服出來吧，我給她送去。你鎖好屋門，要是我們回來得太晚了，今晚就讓她住我屋子。我也是三室一廳的，有地方。”
“好吧。”護工去成明慧屋裡翻行李箱找衣服，他站在門口等。面上很淡定，但實事上已經急得不行。
人不在屋裡，打電話也不接，這大晚上的，能跑哪裡去？她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絕對不會因為好奇亂竄。
他不由得想到門口對峙的那群人。
大步跑到大門口，氣還沒喘順，便對一個警察說：“警察同志，我要報案，我一個朋友不見了。”
警察以為他開玩笑，大聲訓斥：“你在這兒添什麼亂？沒見我們正忙著。你朋友是個成年人，能跑哪裡去？”
羅奕華著急起來：“真的不見了。沒在屋裡，電話也不接，我們是到外地來旅遊的，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會亂跑。她是個女生。”
警察見他不似說假話，便走到那個領導面前，附在他耳朵說話。那個領導聽他說完，轉過頭來看羅奕華一眼。再轉過去，朝農民群裡帶頭的人說著當地方言，兩人就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