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裘從一開始走上卡師之路就在體驗透支魂力的感覺,以至於他養成了囤魂能卡的習慣,反正他有【包裹】,補給類或者急救類那些不需要即時使用的卡牌他都丟在包裹裡,卡冊臨時契約頁面裡總是裝滿魂能卡。
“小裘快下來,我們要出發了。可別磨蹭了,記得我教過你的,守時是非常寶貴的品質。”斐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斐裘連忙推開房門往樓下走。
他腳步輕快,嘴裡應著:“來了來了,老媽你前天還說過主動拎包是非常寶貴的品質,甚至昨天還說早上起床能主動喝一杯水也是非常可貴的品質,你看我多認真我都記住了。”
斐媽本來準備繼續的唸叨忽然一噎,她是說過這話沒錯,可是這不就是為了自肥的話術嘛,這到了斐裘這裡他還上綱上線了。
她話鋒一轉,把手裡的小提包遞給斐爸,走吧,我們快點出發。
斐爸回頭瞥了斐裘一眼,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大有一種要上房揭瓦的架勢,雖然家裡的房子沒有瓦。
斐裘癟癟嘴,跟在斐爸斐媽的身後,一家三口人沒有開車,就在小區裡徒步朝吳乾家走,反正都是小區鄰居,兩家相隔也不算遠。
……
夏日午後的風像是殘忍暴君僅存的一線溫柔,正是因為難能可貴,才愈顯得珍貴。炎夏暴君一般地把自己麾下的烈焰灑向人間戰場,肆意征戰,左右橫突,日出擊鼓,日落鳴金。
只有在日落的間隙裡,混雜著溫暖與涼爽的粗糙晚風,這矛盾的契合體,才格外讓人舒爽。
“小裘啊,你看這生活就像日升日落一樣,一日夜一個輪迴。往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你說是不是啊?”
一家三口在靜謐的小區裡走著,樹影倚著斜陽,斐爸的聲音也和這午後一樣溫潤。
“是啊,是啊。”
斐裘點頭應和,他知道斐爸興致來了,要開始從斜陽草樹,聊到瓊脂玉露,把生活經歷全都煲進靈魂雞湯了。
“小裘啊,你看著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你知道為什麼嗎?”
流光蠶絲襯衫在他的肌膚上流動,夕陽的餘暉掩映,使得他看上去像個智者,至少他的稀稀拉拉的頭髮很有智者風範。
“知道,知道。”
斐裘沒有靈魂地應和著斐爸,心裡在計劃著接下來的日程。
打完期中考,他得先到卡師協會等級青銅身份,然後就可以開始接卡師任務了。
和羅俊生的一戰,他感覺自己的近戰能力實在太侷限,他或許得到泉市的武館裡報個班。
再來他還得找老爹問問看哪裡有靶場可以練習射擊,月靈髓液的令咒爆發是變成槍,那射擊能力就變得無比重要了。
既然月靈髓液在爆發下可以變成槍,斐裘心裡對月靈髓液的期望也就是從冷兵器往熱武器發展,他除了練習射擊,還得練習熟練地用月靈髓液構造精細物件。
“你知道個毛線的知道!”
斐爸恨鐵不成鋼,難得天時地利人和都有,正是進行家庭教育的好時機,他這一嗓子打破了小區裡的靜謐,也打斷了他心裡好為人師的幻想。
草叢攢動,一隻黑貓頭上頂著橘邊黑底小尖帽,嘴裡叼著一隻黃綠色的蟾蜍,悠哉遊哉地從一家人身前走過,鑽進道路另一側的草叢。
蟾蜍沒有掙扎,腮幫子不斷鼓起,咕嚕咕嚕,活的。
……
吳乾家不遠走路不過十分鐘就到,按下門鈴,鐵門拉開,穿著家居服的吳乾開啟了家門。
斐爸走過吳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乾這身材又壯實了,不錯不錯。”
長輩的慣用說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