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熟悉的場所。
“實力還是不夠。“
斐裘深吸了一口氣,否定了心裡直接通知警衛司的想法,一切的舉報都得建立在事實證據上,光憑斐裘的分析只能算是臆測,說白了就是空口胡諏,無法取證,甚至連他自己都還不能百分百確定。
警衛司聽了斐裘的話可能會暗中監視閆子涵,搞不好也會打草驚蛇,這樣吳綺夢的安全就岌岌可危了,警衛司總不能直接住到她們家吧。
“只能想辦法讓警衛司抓現行了。“
泉市不知名熱心市民也是不好當。
“先突破【殺生院祈荒】,實力能強一分是一分。“
斐裘看著眼前的系統介面,【殺生院祈荒】卡牌處於正中,突破材料環繞著它,他選擇了突破。
20顆妖獸心臟開始溶解,化為暗紅色的粘稠液體,湧向居於正中的卡牌,暗紅血紋一寸寸爬上【殺生院祈荒】,匯成玄奧血紋。
殺生院的虛影穿透卡牌出現在斐裘的面前,暗紅的血線透過卡牌,匯聚在她的掌心。她的左手指尖,凝聚血線,輕輕地從胸口,向小腹方向輕輕抹過,血線消失,饜足染上眼角。
……
斐裘眼裡的廁所牆壁上鋪著的白瓷不斷從他的視野裡遠去,環形陰影籠罩住了他眼前大多數光亮,只剩下正中央的光束散發著刺眼的白光。在黑暗中,他感覺到自己在空間中漂浮,還沒等他適應漂浮狀態,強烈的慣性帶動著他旋轉,猶如漩渦,將他向中間的光束捲去。
在斐裘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瞬,他想,“所以廁所會是異次元通道嗎?”
……
“你好,請問您是今天來給我講故事的人嗎?“
斐裘一愣,講故事?
他抬起頭,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簾,眼前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輕輕地靠在疊起的枕頭上,手裡捧著一本藍色封殼的故事書。
美人魚。
“你好,你怎麼了,您有什麼煩惱嗎?“
女孩的聲音裡沒有波動,每天來給她講故事的人都有自己的煩惱。那些人稱這些煩惱為“罪“,他們每天來給她講故事之前總會懷著悲痛的神情,懊悔的語調,述說著他們的“罪”,他們祈求她的寬恕。
女孩知道,他們祈求的不是自己,而是神明。她說過她不是神明,可是信徒們說她是,那她就是吧。
“不是您,也不是你,我叫斐裘。”
“好的,斐裘,你有什麼煩惱嗎?”
斐裘伸手從小女孩手裡接過了那本童話書,
“我的煩惱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殺生院祈荒,我父親是真言密教立川流的傍流“詠天流”宗主。”
女孩天真的語調和幼稚園裡,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的小女孩別無二致。
殺生院!?
這是殺生院的回憶嗎?
斐裘勾起唇角,沒想到那野獸般引人沉淪的殺生院,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單純可愛。
“斐裘的嘴角為什麼是上揚的?”
殺生院的手透過紗簾指向斐裘的嘴角,斐裘透過光線,看清了殺生院的琥珀色眼瞳,垂落著兩條發絛有些類似雙平髻。
“因為我在笑啊。”
斐裘翻開了童話繪本,確認過眼神是他看不懂的文字,還好小美人魚的故事他還依稀記得。
他能和殺生院交流卻看不懂文字,大概是因為他和【殺生院祈荒】的契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