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裘心裡恍然,他對卡師的理解大多來自通識教育和網路。透過螢幕,他看到高階卡師能夠爆發強大實力,手撕個把妖獸,呼風喚雨,完全不是難事。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感受又是另一回事。在生活中他所接觸的卡師,像是斐爸斐媽,雖然是白銀卡師,但是以經商為生,極少展現戰鬥能力。吳爸吳媽是鑽石卡師沒錯,然而在斐裘的記憶裡他們也只是親切和藹的長輩而已。
甚至連泉市警署的卡師警員們,在斐裘的眼裡也都是親切可靠的警察叔叔阿姨們。
生活在治安體系健全的泉城,卡師彷彿是離斐裘生活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概念。他無時無刻被各種各樣的聲音灌輸,要成為卡師,只有成為卡師才能擁有對抗妖獸的力量。
可實際上,在此之前他對卡師的力量並沒有實感,直到剛剛真正對上了蕭眠虎,哪怕只是一瞬間,蕭眠虎身上深不見底的力量,讓他心驚。
在蕭眠虎面前,他就像是汪洋裡的一紙孤舟,或沉或浮,或起或湧,都在蕭眠虎的一念之間。
在下一個瞬間他的思緒變得通明起來,‘這就是卡師的力量嗎?先樹立一個小目標,超越蕭眠虎!’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沒有足夠的實力,在踏足卡師的世界以後,自己不過是任人宰割的豬玀。或許,這就是斐爸那句“一定要活著“的涵義。
“接下來是我們今天最後一場對戰了,對戰的是姚靜清和江魚躍。”餘行雁的聲音打斷了斐裘的思緒。
姚靜清聽到以後,邁著妖嬈的步伐,“恰好”路過了斐裘的身邊,她說,“表現得不錯嘛。”
斐裘向她點了點頭,側過了身,禮貌又客氣,“你加油。”
……
噔噔蹬……
姚靜清的高跟鞋鞋跟輕輕敲擊著對戰區域的地面,嫋嫋娜娜地走向江魚躍的對面。
淺棕色打底的眼影,隨著眼際的流轉,暈成一圈溫暖的橙黃。人魚色的珠光眼影,點綴在眼角,溫暖的妝面,為她增添了幾分勾魂攝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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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色的唇線勾勒出她用硃紅色的唇彩厚厚填滿的嘴唇,唇角上揚,帶著些似有若無的挑逗。
平心而論,她的妝面恰到好處地妝點了她本就長得極媚的五官,包括她那系起的襯衫下襬和綴著碎鑽的黑色絨面高跟鞋讓她看起來又媚又颯。
只是在學生們大多都素面朝天,化妝的人大多都追求自然清新裸妝感的高中生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宛如一隻誤入兔群的斑斕彩蛇,誘人又致命。
她的眼睛像是帶著絨毛般的小勾子,直勾勾地盯著站在她對面顯得有些侷促的男孩。
江魚躍眼神閃躲,又時不時不著痕跡地瞟一眼姚靜清,帶著點侷促,他對姚靜清說:“姚同學,請你先攻吧。”
‘愚蠢。’
從江魚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斐裘就知道這場對戰已經結束了。姚靜清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剛剛收回殺生院時,他往人群裡看了一眼,姚靜清剛好是不怎麼受殺生院的愛慾波動影響的幾人之一。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江魚躍的對手可不是兔,而是一條見血封喉的毒蛇。
嘴角綻放出一個驚喜的笑,“江同學,那可真是太謝謝你了!”姚靜清把頭轉向蕭眠虎,“蕭老師我已經贏了,對不對?”
“啊啊啊啊!”
江魚躍驚叫出聲,一條食指粗細的小蛇,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他的脖頸,不急不緩地遊動著,細密的鱗片在江魚躍的肌膚上留下冰涼而滑膩的觸感。
他猛然出手想要把小蛇從脖子上扯下來,又忽然停住了手。
斑斕小蛇,張開了它的嘴,蛇信輕輕地碰觸著他的喉管,蛇吻扣在他的喉結上,是無聲的威脅,只要他再有動作,這蛇牙隨時都能刺破他的肌膚,感受他血管裡的血液脈動。
“江同學可不要亂動哦,我的小蛇可也是不聽話得很,雖然是我的卡牌,但是召喚系卡牌可是保有靈性和戰鬥本能的。”
帶著一點得逞了的嬌俏,姚靜清的紅唇嘟起一個無辜的弧度,眼神卻依然看著蕭眠虎,“老師,是靜清贏了對吧?”
蕭眠虎點了點頭,他的鏡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一片光亮,看不清鏡面後的表情,“姚靜清勝。”
話音剛落,姚靜清臉上爆發出明媚的笑容,“江同學承讓了哦~”
收回了江魚躍脖子上的彩蛇,她挺直著上半身,脖子和鎖骨劃出纖細而優雅的角度,下半身雙腿擺動迤邐而行,她對人群中的白筱柔綻放了一個溫柔繾綣的笑容。
斐裘扭頭看向,身邊還摸不清頭腦的高樂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了的,她,你把握不住。”
斐裘看得真切,姚靜清的兩張卡牌,一張是那隻看上去就劇毒無比的斑斕小蛇,另一張的作用是隱匿身形,不管是視覺欺騙,還是真正的隱形都不容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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