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村不大,驅車到優育農場也只需要不過五分鐘。
農場在白樺村邊緣,飼養禽牲,味兒大,通常都分佈在城市和農村的邊緣。
巨大的拱形招牌上,優育農場四個大字顏色深沉,已經完全猜不出它原本的顏色。
優育農場?少生優育?這農場的名字真是絕絕子。
身體壯碩的農場老闆,胡正喜叼著根菸,拖了條小板凳坐在農場大門邊上。
看到斐裘他們一行人,他不急不慢,伸手彈了彈指尖的菸捲,菸灰噴散洋洋灑灑地落在他腳邊。
練家子?還是卡師?
看到斐裘他們走到農場門口的時候,胡正喜雙手支在大腿上,站了起來,未燃盡的菸頭丟在腳邊,碾滅火星。
“胡大哥?”
斐裘走到他身前,話還沒說完,胡正喜側過身,一言不發,徑直朝農場裡走。
什麼意思?這是不歡迎我們還是不屑和我們說話?
鳩西銘當場就要發作,還好斐裘就站在他旁邊,按住了他。
這氣,別說鳩西銘沒受過,斐裘也沒受過。
旁邊的洪文玉面色也不好看,相較於鳩西銘,他的性格還算溫和,此時血氣上湧,面色微紅,他看到斐裘抓住鳩西銘的手臂,就知道現在不是個發火的好時機。
跟著胡正喜走進農場,一棟三層高的小樓光裸著磚石外牆,小院裡籠罩著不規則石桌和石椅的大樹,數根乾裂,落葉滿地。
敞開的的門內沒有人,老舊的電視機沒有開,木製沙發上靠墊又髒又舊。
斐裘收回目光,跟著胡正喜穿過生鏽黑鐵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牛圈,三五頭牛緊緊依偎在一起,牛欄前的水槽和草料槽裝得滿滿當當。
斐裘不懂牛,只能把這歸結於鐵背狼來襲,這些牛們都嚇破了膽。
豬圈裡沒有豬,地面溼透,粗而長的水管通進豬圈裡,門邊擺著灑掃用的刷子和清潔液。
農場裡沒有養鴨和鵝,穿過牛圈和豬圈,再走不遠雞圈就在眼前。
雞圈在整個農場的最邊緣,包圍農場的鐵絲網高牆破了個大口,木製柵欄圍起的雞圈木屑破碎,雞毛滿地,雞血乾涸在地上留下猙獰血痕,破碎的肉塊腐爛,刺鼻的腐臭味直衝斐裘腦門。
雞圈裡的雞籠上有明顯被銳物劃破的痕跡,斐裘還沒看幾眼,胡正喜就一言不發地往回走。
無聲的驅趕。
斐裘朝隊友們招招手,四人很快就回到車上。
“我xxxxxx的,我真你xxxxx,給老子xxxxxx,我艹一種植物)!!!”
鳩西銘能夠一路忍,忍這麼久已經是很給斐裘面子了,他現在就像是一臺高功率加溼器,大量芬芳從他的嘴裡洶湧而出,整輛車內都是帶著他味道的芬芳。
透過車窗,斐裘看到胡正喜拉上農場大門,飛快落鎖。
現在車內沒人能阻止他,也沒人想阻止他,斐裘聽著他有節律地噴射,甚至還有點快意。
示意鳩西銘安靜。斐裘又打通了白興土的電話,面色沉凝,語氣輕快:
“白大哥啊!是,是我,我們已經從優育農場出來啦。對,對,我看胡大哥可能是損失慘重,這還有沒有哪家農場被襲擊過,我們想再多看看。”
辦公室裡,白興土停下了手裡的筆,
“別的人啊,你到村南去找劉老頭吧,他家牛養的不少,前天損失慘重,一夜之間,整個人老了不止十歲,你去的時候可得有準備,他現在心情可能也不太好。”
“走吧,去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