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劍崖的是一道直接在崖上開鑿出的石梯,在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崖間,渺小的如同一道裂痕。
石階寬丈餘,長十數丈,能並排行走百餘人,一直向上,直通山頂。
眾人抬腳踏上石梯,頓時一股銳利之氣襲來,彷彿能將自己全身割裂,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飄渺的意念在干擾著自己的心境神魂。
除了蕭雲與紅小嬌,其餘人無不都臉色鉅變。看來想要一年內走完這石梯絕非易事。
紅小嬌因為肉身強悍而且心思純淨如雪,對那些縹緲的意念感受較小所以不懼。而蕭雲只是覺得這些劍氣對自己很是親近,劍氣入體反而覺得通體舒泰,至於那些縹緲的意念他也能分辨的很清楚,都是些精純的劍意。
這些劍意都是為人族或門派捐軀之人的佩劍所留,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仇恨與憤怒、也有決絕與不捨。都是一股股堅定的赴死信念。如折劍一般,捨身成仁,一往無前。
蕭雲感受著劍意,心中悲壯之感漸生,深吸一口氣直接躍上石梯,一躍十數步,看的白子軒一干人目光呆滯。
紅小嬌見狀小眼發亮,暗暗與蕭雲較起勁來,也挪動腳步追著蕭雲而去。
飛躍中,耳畔是細細的風吹,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石階。蕭雲心境已漸漸平靜下來,像一個旁觀者,傾聽著那些如血如泣的悲歌。
“大哥哥等等我!”這時紅小嬌追了上來,與蕭雲並肩。
對於紅小嬌能跟上自己的腳步蕭雲並不意外。
紅小嬌期盼的望著蕭雲,“大哥哥,我們在這打一架好不好?”
“果然!”蕭雲心想,但是他可沒時間陪這瘋丫頭胡鬧,一發力又加快了腳步。
紅小嬌見蕭雲拒絕,不開心的皺著眉,也加快了腳步,只是隨著高度的提升,襲向體內的劍氣越來越凌厲,那些方才還感覺若有若無的意念也漸漸清晰起來。
沒辦法,紅小嬌只能停在原地先行修煉。
她對著蕭雲的背影喊道:“大哥哥,出去了一定要跟我打呀!”
蕭雲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響,無奈的搖搖頭,快速的飛躍在石梯之上。
孫遠說崖頂有座黑亭不可去,那麼肯定和伏魔洞有關,難得有機會他自然要上去看看。
行至半腰,那種通體舒泰的感覺消失,反而因為襲入體內的劍氣過多而有些漲痛的感覺,而哪些意念也變得沉重起來,彷彿征戰的號鼓,一重勝過一重。
蕭雲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漸漸適應那些加重的劍氣劍意。
行至崖頂的時候,已經到戌時。天空上那輪盈滿的皎月近得好像就在頭頂,黑色的山崖映在月光下,有一種別樣的美麗。
蕭雲強壓著快要破體而出的劍氣,緊守靈臺清淨,一步一步走在平坦的崖頂上。在妖族冰焰洞走過一遭的他,對自己的肉身意志的極限有著絕對自信。
行了十數里,果然看到了一座黑色石亭。石亭前有一道醒目的紅線,以黑色山崖為背景顯得有些詭異。
這道紅線把崖頂從中間分割開來,蕭雲這邊月光盈地,而對面則是彷彿能吸收所有光照的呈現出一片灰濛。
灰濛之中隱約可見八根圍成一圈的高大石柱,而圈中有一個絕對漆黑的洞口。而那種隱隱的呼喚之感就是從那洞中發出來的。
蕭雲在紅線前停住腳步放開神識,除了漫天飛舞的劍氣,沒有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於是深吸一口氣準備過去一探。
正當他要跨過那道紅線時,一道無悲無喜聽不出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
“越過此線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