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妙法我怎不知?”
“我所習的縱橫劍訣,第八式無極式,能凝實自身劍氣為分身,不管模樣氣息都與本體一模一樣,雖然實力只有本體的一半,但用來迷惑對手再好不過,也只有與重樓交戰時用過一次,你自然不知。”
周珵苦笑一聲,隨著體內的力量流失在無力站立,跪下身去。
他抬頭望著頭頂青天,萬里如洗。
千秋霸業,立教稱祖,終成一場空談。
若自己沒有受魔龍魂引誘去劍走偏鋒,是否自己的結局會不一樣那?
只是這人生如棋卻到底不是棋,沒有那悔棋從來,從來都是落子無悔。
世間又何曾有時光倒流,容人再來一次。
周珵心中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只是棋差一著而已,輸了便是輸了。
“蕭雲,可否帶領人族重複昔日登仙門的榮光?”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周雨伯所求,周珵所求,除了自己身的大道外不就是這人間大同麼。或許是出於對父親的愧疚,也或許是自己的遺願,周珵才有此問。
蕭雲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嘲笑道:“登仙門?人間榮光?哼,你們這些螻蟻般的東西,不曾見過高處風景又哪裡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卑微與無知。
不過你放心,對於那些凡人本座沒有興趣,至於修士嘛,就同這人間的靈氣被本座煉化好了。”
周珵慘笑一聲,身後之人哪裡又是真正的蕭雲了。現在他有些明白為何安歌拼著滅族也要保下他蕭雲了,難道自己的野心真要讓這整個人間陪葬麼?
蕭雲繼續道:“周珵,你知道在本座眼裡你有多可憐麼?本座選你不是因為你天賦異稟、志向遠大,反而是因為你野心勃勃卻愚蠢至極。當然,像你這樣才華能力撐不起野心、只能鑽空子尋捷徑的蠢貨何其之多,沒有你周珵還有王珵李珵趙珵,所以你現在知道自己是多麼可憐了麼?”
周珵閉眼輕嘆一聲,心中唯有苦澀,到底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魔龍魂,原來自己所做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自己只是一個辛苦紡織嫁衣的棋子罷了。
隨著體內的靈力、血氣和神魂之力的流失,周珵整個人也是乾癟得如同行就將木的耄耋老者,同樣滿頭銀髮。
蕭雲拔出求魔劍,盤坐在地,開始接受求魔劍的反哺,至於廢人一個的周珵已經引不起他半點的興趣了。
周珵撲倒在地,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不過卻病態的有些快意,彷彿是為自己所犯罪行的一些彌補。自己手下有何其多冤魂枉死之人,數以億萬記的普通人,大批大批的同族修士……
周珵的眉心開始出現一個血洞,密密麻麻黑影從血洞裡噴薄而出,每一道黑影都是一張充滿憤恨人臉,蕭雲只是吸收了周珵體內所有的神魂之力,至於這些怨念、恨意所化的殘魂,他自然不會吸收。
這些殘魂望著奄奄一息的周珵,每一張臉都恨不得生食其血肉,紛紛折返撲向周珵。
沒有喊叫,沒有掙扎,周珵只是生生受著被萬魂噬身的痛苦,彷彿如此能減輕自己心中的愧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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