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劍閣就先動手了!”語罷,劍閣三位大能腳步一踏再次攻向了重花容若。這一次和上一次的心存試探不同,完完全全是使出了元嬰期應有的實力。
靈藥山三人見狀也都御劍而起。
劍閣所修劍道乃忘我唯劍,握劍即忘我,劍不離手,人不顯行。
靈藥山修的劍道講究的卻是人劍雙修,劍是劍人是人,大成時人可御劍也可以劍御人,二者不分彼此如同雙生一體,如此便能隨心所御,比起蕭雲的劍九天御有異曲同工之妙。
湖心中,劍閣三位大能手握三尺古樸黑劍緊緊圍繞那一襲白衣,不遠處靈藥山的三位大能左手後背,右手並做劍指時不時勾勒揮動,動作雖隨意而自然,但一動一停都極具章法美感,每一次揮動都彷彿是將軍指揮著百萬大軍出擊的軍旗一般,御出的三把劍挑著空檔角度刁鑽的直刺重花容若,威勢駭人,只不過偶爾能得手也同先前一樣彷彿刺在了空處。
高處,玲瓏坊的三位美婦人呈品字形將七人全部包裹其中,各自沉氣凝神,手指如筆沾墨不停的在空中筆走龍蛇,書寫著一個個玄妙的符文,那些或青或黃或藍的符文如同翠柳的飛絮,一片片隨風隱沒在了空中。
三人身旁,各自站了一位聖槍宗的大能,同樣屏氣凝神持槍而立,宛若一個忠心的護衛,提防著重花容若的臨死反撲。
雨夢輕皺著眉頭,望著戰局中支撐的佳人,心裡難免有些悲涼和疼痛,為了她,小師叔不惜生命,到頭來還是逃不過隕落的結果嗎?她想做些什麼卻什麼都做不了,而這時候蕭雲又在哪裡?
正當雨夢思慮之際,一隻手卻拍了拍她的肩膀。
雨夢驚覺的回過頭,卻不是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周仁,你上來幹嘛?”
“我來叫你下去。”
“見到蕭雲之前我是不會下去的。”她說,“以蕭雲的性子,他肯定不會放任他師孃在此苦戰,我要守在這親眼見到他的人!”
周仁有些無奈道:“或許,他一開始就沒來落日峰那?”
“不可能!”雨夢口氣非常篤定,“他師孃在這兒他就絕對會在這!”
周仁輕嘆一聲道:“你想過沒有,即便你守在這兒又有何用?這種戰局我們連想插手都不可能,而且蕭雲可不是頭腦發熱之輩,他肯定有所計較,你在這或許反而添亂了!”
雨夢聞言依舊有些猶豫,周仁接著道:“你有沒想過,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重花容若真能替蕭雲求得一線生機,那我二人在山腳也能帶本門弟子做點事情,不至於乾乾看著著急。”
雨夢這次被說動了,正如周仁所說,峰頂的戰局充滿了太多不確定,可以說是瞬息萬變,若蕭雲真能絕地求生,自己在山腳也的確能做些接應。
打定主意,二人便徑直下了峰頂。臨行前,雨夢迴身看了處在戰鬥中心的重花容若一眼,眼裡有愧疚有不忍卻也有無奈……
雨夢二人走後,被六道劍網包裹的重花容若倒持釵劍往地上一拄,一道宛若水波的劍氣盪漾開來。
無垢劍!
面對那道看似尋常的劍氣,圍攻的六位大能自然心知其厲害,更是無人敢直纓其鋒,瞬間便被逼開!
重花容若所身處的黑亭已然坍塌只剩一座石基,她緩緩抽出插進地面的釵劍,呼吸有些急促。激戰良久加之本源受損,自然消耗甚巨。
她望著雨夢走時的方向,嘴角漸漸揚起,即便面色蒼白,卻依舊美得那般動人心魄。
“倒是苦了你們兩個孩子了,雲兒自不必說,連你個丫頭也跟著受累。”她緩緩橫劍於胸前彷彿花了莫大力氣,“一路上雲兒給我說了你的種種,想你小師叔還真是幸運有你們這兩個後輩,我那也跟著沾沾光。只是希望你們兩個以後呀不要像你小師叔與我一樣,愛的那麼辛苦……”
語罷手腕一抖,手中釵劍由雪白轉青幽,重花容若整個人的氣勢也猛然拔高許多,雖然她的表情神色外貌沒有絲毫變化,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彷彿站在一隻來自荒古的巨獸之上,睥睨著眾生。
“青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