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
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聽聞間,蕭雲距石亭已不過百步,那道分割的紅線就在眼前。跨過,十年之約就能履行,跨不過就唯有道消身殞,這十年一夢盡成空談了。
“你到底是來了,其實我真的不希望你來。”易千年站在石亭中依舊背對蕭雲,背影孤獨而落寞。
“我倒好奇對《桃花庵歌》心生嚮往的易前輩,為何會枯守這伏魔洞口一千年?我若是你早就脫離了宗門束縛做那投林的鳥,入海的魚。一蓑煙雨任平生豈不遂了心中意願?”
易千年有些無奈的笑笑,“蕭雲,這就是我為什麼不願殺你的原因,你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我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又是名族大義,宗門恩育,師長情分麼?”
易千年未曾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你可知這座石亭的名字?”
“孤獨峰。”
“不錯,”易千年道,“我在此日飲酒夜復醉,一醉一醒之間已逾千年,可不就是孤獨麼?”
蕭雲知道易千年的意思,能堅守千年的孤獨,這般心智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影響的。
“那你可知周雨伯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不知!”易千年口吻肯定卻也堅定,“我已經有千餘年未曾下過劍崖,除了你和隔斷時間就來送酒的晚輩,我沒有在見過第三個人。外界如何風雲際會我不關心,掌門師兄想要做什麼我也不關心,我只知道我的承諾是守著這伏魔洞,天地改初衷不改。”
“這就是所謂的愚蠢吧!”蕭雲嘆道,“脫離了本質的忠也好情分也罷,都不過是悲涼的笑話,你又何必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易千年聞言仰天一陣長笑,不知是笑己還是笑人。“蕭雲,難道你不是跟我一樣也是在作繭自縛嗎?以你的天資何必非要上劍崖來,安心修煉日後做個逍遙神仙豈不快活?”
蕭雲聞言也是一愣,易千年說得不錯,自己與他的確有些相似之處,都堅守著自己認為對的東西,死而不改其志。既如此就算說出周雨伯的目的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就讓自己或者易千年守著心中最重要的執著,至死方休吧!
想罷,蕭雲不在言語,深吸一氣卻未曾動用藏鋒,右手並作劍指向上一引,頓時數以萬計的嗡嗡劍鳴響徹青鋒山。
那一日,沖天劍意盪風雪!
那一日,劍氣縱橫天地變!
那一日,萬千藏劍飛如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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