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餘三下五除二,吃掉了手裡的漢堡,踏上歸途。她亦步亦趨地跟在陳醉身後,這兩天帝都下了雪,蓋在地上薄薄的一層,踩上去鬆軟的雪瞬間被壓扁,一個清晰的鞋底印留在地上。
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這是第一次進陳醉的家,汪曉餘緊張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她拘謹地換好鞋,保持著淑女坐姿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
陳醉把貓放了出來,那小傢伙真不認生,繞著汪曉餘兩圈就扒著她的褲腿求抱抱了。“瓜皮,你沒忘了我吧……”她伸出手在貓的下顎按摩著,貓咪舒服地眯著眼睛趴在她的膝頭。
這幅景象讓去沏茶的陳醉暗自高興,小貓沒有排斥。他把茶放在桌上,回屋子取出了照相機,對著這幅靜謐慵懶的畫卷拍了下去。
“咔嚓”一聲。
汪曉餘的影像就這樣留在了底片上。
她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怎麼不跟人家說一聲?”
“很美啊,追求的就是自然美!”
“瓜皮,來,到爸爸這裡來。”陳醉放下照相機呼喚道。
小瓜皮當真有了爹就忘了娘,蹭蹭蹭跑了過去,汪曉餘吃味了。
“小魚兒,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藉著注意力的轉移,平復了狂跳的內心,他用聽起來和平日語氣別無他樣的音調問道。
“啥?”
要他再說一遍比登天還要難,他換了一種問法,“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誰說的?”汪曉餘有種被戳破了心事的慌張感,張口就出言反對,“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呢……”
陳醉暗暗沉下了眸子,那錄音筆裡的聲音不會欺騙他,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想要她親口否決,這麼一想後,他笑了,“哦,原來你不喜歡我啊……”
汪曉餘眨巴眨巴眼睛,手迅速揣進兜裡,喃喃反駁:“其實,也不是!”
卻聽陳醉長吸一口氣,好像是解決了什麼煩惱似的,“那就太好了!幸好你不喜歡我,我還在犯愁呢,要是你對我有別的意思,我該怎麼開口說,‘瓜皮我養不了了,你來幫我養著吧’,這要是說出去,你八成還會以為這是什麼定情信物。”
汪曉餘的臉血色盡褪,青青白白。
“啊——啊——”一聲驚聲尖叫讓汪曉餘猛然意識到這個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
陳醉臉色驟變,丟下瓜皮衝進那個緊閉的房間。
聽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在哭泣,而他在安慰。
汪曉餘這才留意起這棟房子,進門前的拘謹居然忽略了很多小細節,粉紅色的拖鞋,隨處可見的唇膏、小鏡子、成對的牙刷、女性護膚品,無不昭示著一個事實——他們在同居!
陳醉原來沒有撒謊啊,真的只是在試探她啊!
她一步步向前走去,想要看看那個女孩究竟長什麼模樣?
那姑娘的頭埋在陳醉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好像是做噩夢醒過來後怕不已,她像一隻樹袋熊掛在陳醉的脖子上,兩條腿緊緊夾在陳醉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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