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嘴上雖是兇巴巴的,但給祁玦擦拭的動作卻格外輕柔。
擦拭完之後,晏明珠輕撫著男人雋秀的眉眼。
雖然都有些瘦脫相了,但男人的骨架極佳,即便是在重病的情況下,也是帶著一種病態的絕色。
“要快點醒過來,聽見了沒?”
祁玦一直昏睡到了入夜,漸漸恢復意識的時候,剛動了一下,便覺得手上似乎有重量。
不算重,但也無法忽略。
低眸一瞧,卻再也沒法移開視線。
日思夜想的小姑娘,此刻就在他的身邊,抓著他的一隻手,半個身子靠在床邊,應是太困了,所以就這麼睡著了。
但如今已入冬,尤其是入了夜之後,氣溫就更冷,晏明珠身上的衣裳不多,出於本能的將身子縮成了一團。
他還有些慌神,似乎還覺得是他燒糊塗了,又夢到了心上人。
直到伸出手,觸碰到了柔軟的肌膚,祁玦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她終歸還是來了,看來是飛雲和飛雨他們告的密。
祁玦無聲的嘆了口氣,以手撐床面,想要起身將晏明珠給抱到床上去。
不過他剛動,還沒坐起來,晏明珠就清醒了。
“醒了?別動,我看看體溫有沒有降下來。”
晏明珠很是自然的,按住祁玦的手臂,不讓他動,同時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額頭。
降下來一些,看來初步的針灸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醒了的話,先把藥喝了,再吃些粥,胃可以舒服些。”
晏明珠放下手,剛要叫飛雲,就被祁玦給捉住了手。
“是飛雲他們偷偷寫信給你的?這兩個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等此間事了之後,必然要懲罰。”
他千叮嚀萬囑咐,萬不可讓晏明珠知道他被感染的事,但晏明珠既然出現在了這裡,必然是什麼都知道了。
“與飛雲他們沒關係,我也是在飛雨同我講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你離開帝都之後,每日都有給我寫信。”
祁玦原本還在想著要如何懲罰飛雲和飛雨,冷不丁聽見晏明珠這話,因為高燒,腦子都轉的有些慢了。
“我寫的信,你沒有收到?”
雖然祁玦表面上沒說,但他在心裡卻是冒出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其中,明家人趁著他不在,來糾纏晏明珠的這個想法,佔據上風。
為此,祁玦還暗自在心裡,自己和自己氣了好久,卻沒想到,晏明珠不是不給他回信,而是純粹並沒有收到。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研究醫治瘟疫的藥物,處在閉關當中,不準任何人打擾,所以笑笑他們就沒把書信給我,後來有了成果之後,我便直接來了通州,所以,並不是飛雨他們偷偷寫信叫我來,我是自己來的。”
祁玦沒想到晏明珠瞞著他竟然在研究醫治瘟疫的藥,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若是有了成果,你直接修書給我,告訴我如何治便成,通州現在太危險了,你明日便收拾好東西,我讓飛雨送你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