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嵇侍郎立刻上前一步反駁:“陛下,萬萬不可,誰都知道瘟疫的傳染性極強,定北王殿下乃是國之棟樑,若殿下有什麼閃失,恐北疆危矣,大昭危矣啊!”
“如今北疆並無戰況,雖說瘟疫是危險,但只要防範措施做的好,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的,更何況殿下身為皇子,為陛下解憂,為百姓謀事,乃是他的職責所在!”
嵇侍郎冷笑,“陛下有這麼多皇子在,太子殿下、端王殿下、康王殿下,皆可為陛下分憂,你卻獨獨只盯著定北王殿下,恐怕是私心大於公吧?”
禮部尚書立時反駁:“太子殿下他們雖也是陛下所出,但卻沒有一人如定北王殿下這般,手握百萬兵權,單只是報出名號來,便能叫敵人聞風喪膽,先前定北王殿下手刃前戶部尚書之時,可是萬分果決,能不顧皇權做到這個地步的,也便只有定北王殿下一人,也唯有殿下,才能鎮住通州的那幫官員,微臣一顆赤誠之心,只為陛下,為我大昭江山社稷,絕無半點私心,還請陛下明鑑!”
嵇侍郎也跟著跪下,“陛下,通州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禮部尚書這分明是存了歹心,想置定北王殿下於死地啊,請陛下莫要聽信小人讒言!”
昭帝很猶豫,不管禮部尚書有沒有私心,但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放眼整個朝堂,能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怕,甚至連一品大臣說殺便殺,來個先斬後奏的,只有祁玦一人。
若是祁玦去了通州坐鎮,什麼不用做什麼,都能讓那些官員們嚇破膽,說不準瘟疫很快就能被控制住。
但正如嵇侍郎說的,瘟疫的傳染性極高,一旦被傳染,十有八九是會喪命的!
祁玦是眾多兒子中,他最寵愛的,哪個兒子出事,他都不希望是祁玦。
思忖了片刻,昭帝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問祁玦:“小九,你有什麼想法嗎?”
“通州離帝都不過隔了兩個州,如今已蔓延至周圍州縣,以目前的趨勢,若是再不管控,帝都也無法倖免於難,兒臣願前往坐鎮,請父皇下旨。”
昭帝見祁玦沒有任何猶豫,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非常滿意,“朕便知道,唯有小九能為朕分憂解難,通州山高路遠,小九你一路要當心,一切以自身性命安危為重,朕等你平安回來!”
“兒臣遵旨。”
從大慶殿出來,嵇侍郎小跑追上祁玦,壓低嗓音道:“殿下,禮部尚書一貫與太子一黨接觸頗深,此番故意在朝堂上舉薦您,必然是有陰謀,您怎麼還應下了呢?
而且,瘟疫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可是有極強的傳染性,而且無藥可治,一旦感染便只能等死,殿下您絕對不能去,微臣隨您去見陛下,把這樁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給推了!”
卻不想,祁玦只淡淡接道:“本王知道這是個局。”
“您既是清楚,又為何接了下來?”
祁玦微低眸看他,“不論他們在局中設了什麼陷阱,但通州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一點不是假的,一旦通州失控,別說帝都,整個大昭都岌岌可危,百姓安,社稷方穩,若是當權者只在乎眼前,只在乎自己,國終將不成國,本王也不過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放心,本王心裡有數,嵇大人只需為本王守住朝堂便成。”
嵇侍郎面色凝重,拱手深深鞠躬,“大昭有殿下,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微臣靜待殿下平安歸來!
”
說話間,有宮婢匆匆走了過來,“殿下,莊妃娘娘請您去華清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