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壓低聲音道:“將狐裘拿來。”
他們出門匆忙,而且為了節省時間,都是輕裝上路,風餐露宿是必然的,祁玦便也只帶了件厚實些的狐裘禦寒。
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自然是不怕冷,但可不能將他家小姑娘給凍著了。
嵇驚雪很快將狐裘取了來,祁玦輕輕一抖,動作輕柔的蓋在了晏明珠的身上,將她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個腦袋來,好方便出氣。
雖然小姑娘抱在懷裡又軟又香,但祁玦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出,她有些瘦了。
必然是趕路來北梁,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吃了不少苦,等此間事了之後,他得要重新將她養得白白胖胖回來。
見人已經睡著了,嵇驚雪這才轉了過來,低聲道:“殿下,這話卑職本不該說,但晏姑娘將來必會成為您的王妃,您身份特殊,是否應該要更加謹慎一些?
晏姑娘身為閨閣女子,不僅醫術高明,甚至連江湖門派無人能解的毒藥都可以輕鬆解開,甚至,她的武功遠高於卑職,這實在不像一個養在閨閣中的姑娘會的,您是不是應該……”
不等嵇驚雪說完,祁玦的眸光始終落在晏明珠的身上,只淡淡啟唇:“本王知道她身上藏著許多秘密,與之相比,本王也有不小的秘密,未曾如數告知,但這與她嫁給本王,並沒有任何干系,她心悅本王,本王鍾情於她,我們絕不會做任何傷害彼此之事,這便足夠,每個人都有秘密,又何必窮挖不捨,她想說便是,不想說便不說,本王尊重她的一切決定。
”
嵇驚雪張張嘴,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祁玦又補充了一句:“不論她是否嫁於本王,她都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你們如何待本王,便如何待她,不得有半分懈怠。”
只有真正將一個人放在心上,看作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一刻,嵇驚雪才深刻的意識到,晏明珠對於祁玦的重要性,已凌駕於一切之上。
“是,殿下。”
大昭皇宮,坤寧宮內。
裴渡欽正在與裴皇后稟報一干事由,裴皇后親自過去,將裴渡欽給扶起來,臉上堆滿了親切的笑容。
“欽兒,這幾日真是辛苦你了,明日,便是七日之期,祁玦那邊沒有任何響動,想必已是到了窮途末路之時,等七日之期一到,便是祁玦和晏明珠那個小賤人的死期,屆時,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璽兒的位置了!”
裴渡欽低頭答了聲是,沒有多說什麼,也並沒有為晏明珠求情,這讓裴皇后非常滿意,覺得他應該是放下了。
想來也是,晏明珠不過是一介棄婦,她的侄兒才華橫溢,將來必是前途不可限量,必然是被那棄婦給一時蠱惑住了心智,才會做出一些不太理智之事。
如今那棄婦也快完蛋了,正好一起將所有礙事的都給解決了,從此便可高枕無憂了!
這時,一個宮人匆匆走了進來,將一份密函交了上來。
呂嬤嬤接過密函,恭敬的遞到裴皇后的跟前。
裴皇后在開啟看了一眼之後,瞬間臉色驟變,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怎麼回事,晏明珠竟然從大理寺偷偷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