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行簡哪兒會把她放下來,而是堅持抱到了暖榻旁,小心翼翼的,避開她身上的傷處,這才將她安置在暖榻上。
側首詢問:“大夫來了嗎?”
跟在後頭的衙役趕忙回道:“已經在來的路上,很快便到了。”
“讓他們都下去吧。”
晏明珠給明行簡使了個眼神,示意她有話要單獨與他說,明行簡秒懂,讓無干人等都退出去。
等沒有閒人了之後,晏明珠才問道:“殿下的情況如何,身上的毒可棘手?”
方才明行簡他們來得太快,以至於冷夜話說到一半,就不得不終止,先藏了起來,晏明珠沒問到祁玦的情況,便只能來問明行簡。
唯有真正關心在意對方,才會在自己還身處險境的時候,只惦念著對方有沒有事。
這一瞬間,明行簡想起了祁玦說的,他與晏明珠兩情相悅的話。
暗自捏了捏手心,面上卻不顯神色,“晏姑娘不必擔心,殿下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而且陛下將刺殺案和下毒案都交給了殿下來主審,殿下將大理寺這邊交給我來處理,可我還是晚來了一步,才讓太子等人得手,傷到了你,是我太沒用了。”
在明行簡說之前,晏明珠便已經猜到,祁玦應該是拿到了主審權,否則明行簡只是太常寺少卿,是沒有權利來干涉大理寺查案的。
只是猜到是一回事,但她還是首先要確認,祁玦本人是否安然無恙,在聽到明行簡說祁玦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說話間的時候,大夫已經來了。
先給晏明珠把了下脈,而後檢查了下傷處,“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上些膏藥,沒個三五日的便能好全了。”
“如此,便辛苦大夫了。”
大夫留下傷藥膏之後,便離開了。
“明大公子,你們在我下獄之後,還願意站出來,第一時間來幫助我,我已經非常感謝了,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不許自怨自艾。”
明行簡冷不丁被晏明珠給誇讚了一番,耳垂有些泛紅,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但唇角剛要勾起,又想到一件事,用有些小心翼翼的口吻試探:“保護你的安危,本就是我該做的事,但我做的這些,還是無法與定北王殿下比較,而且,他還願意為了拿下審案權,而不惜在陛下的面前立下軍令狀,若是查不清此案,他也會受牽連,我沒有他這般,能全力以赴的豁出去。”
話剛說出口,在一旁的明子瞻趕忙用胳膊肘抵了下明行簡,使勁朝著他使眼色。
大哥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怎麼能在心愛的姑娘面前,說情敵的好話呢?
而晏明珠在聽到這話之後,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
“他這人做事,便一向是不計後果。”
雖然晏明珠說這話的時候,是在喃喃自語,但明行簡在看到她唇邊不加掩飾的笑意,還是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不該繼續往下問,但他還是開了這個口:“晏姑娘對殿下……倒是很不一樣。”
晏明珠抬眸看向他,對上明行簡的雙眸,幾乎是一眼,便讀懂了對方眼中的含義。
雖然她不能直接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為了自己的侄兒好,有些事情還是要儘早說明白,也好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我對他的確是不一樣,因為他是我心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