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憑裴皇后怎麼討好暗示,明臺都不為所動,甚至直言:“多謝皇后娘娘青睞,只是微臣這小女兒,一貫被微臣寵壞了,最是不耐那些繁文縟節,做不了端莊賢淑的太子妃,而且微臣只這麼一個女兒,只想將她養在身旁,將來若是出嫁了,尋個離明家近的夫婿,隨時能在兩家之間走動,太子妃一位,明家高攀不起,請皇后娘娘另擇他人。”
如此直言不諱的拒絕,當時可是把裴皇后給氣得夠嗆。
但明家是出了名的護短,再加上明家還出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位女將軍,至今其畫像還被掛在凌淵閣,受皇室香火所供奉。
這凌淵閣,可是昭帝親自下令建造,裡頭供奉的都是對大昭有巨大貢獻的功臣,其中明玉的畫像便在首位。
能以女子之身,躋身凌淵閣,還力壓所有男子,穩坐首位,這可是絕無僅有的榮耀,所以,明家有這個底氣,公然拒絕裴皇后的招親。
“皇后娘娘,嬪妾這兒倒是有個小道訊息,說是祁玦已心有所屬,而這人,並非是明家人。”
裴皇后一聽,頓時火氣消了大半,“哦,還有這事兒,你倒是說與本宮聽聽。”
“這個女子,皇后娘娘您必然也認得,便是先前,被裴家大郎給休了的那個下堂婦,晏明珠。”
聽到晏明珠這個名字,裴皇后皺了下眉,“她?
一個行為粗俗不堪的下堂婦,這怎麼可能,你打哪兒聽來的小道訊息,未免也太不靠譜了些。”
裴皇后雖然狠極了莊妃母子,但也不信祁玦的眼光能差到這個地步,竟然會瞧上一個下堂婦,還是目中無人,粗俗無比的棄婦!
“皇后娘娘莫急,且聽嬪妾細細道來,這事兒就發生在前不久的馬球會上,嬪妾也是聽霄兒說的,那下堂婦的馬術相當不錯,第一場馬球賽,贏了如月,這馬球贏了,不都是會有頭彩嗎?結果這晏明珠轉頭竟將醒來的鴛鴦玉扣,送給了祁玦,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祁玦不僅當場收下,而且直接佩戴在了身上!”
裴皇后的身份,是不會去參加這種馬球會的,但她也非常清楚大昭的習俗,“馬球會上贏得的頭彩,向來都是送給心儀之人,若是對方接受,便代表兩情相悅,你說的可是真的?祁玦真的當場收下,而且還直接佩戴在了身上?這……他不會是不知道這頭彩送人的含義吧?”
史太儀又繼續說了另外一個更勁爆的事兒:“之後,祁玦還親自下場,參加了男子之間的馬球賽,皇后娘娘您猜怎麼著,他竟將贏下的金簪,送給了晏明珠,而且還是直接戴在她的鬢髮上,先前曾有女子想靠近祁玦,連他的衣邊都沒碰到,便被直接扔到湖裡去了,當時他們還道祁玦不懂憐香惜玉,如今瞧著,這哪兒是不懂憐香惜玉,而是沒有遇著心儀的女子,又是收玉扣,又是送簪子的,若說沒有意思,鬼聽了都不信吧?”
一個高高在上的天家皇子,千挑萬選的到了二十歲,結果最後卻瞧上了個下堂婦?
而且,這個下堂婦,還是被裴家休了的女人!
裴皇后瞬間感覺心情舒暢,有一種大出一口惡氣的感覺,樂得都快笑出聲來了。
“若此事是真的,莊妃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瞧上了被本宮孃家休掉的下堂婦,而且還是一個庶子的下堂婦,必然是要氣到吐血了吧,本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一幕了!”
但笑完之後,裴皇后又想到一個問題,“若是祁玦真娶了這下堂婦,至多也只會讓世人覺得他的眼光差,但對於他本身卻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影響,這還遠遠不夠。”
“是不夠,皇后娘娘莫要忘了,這晏明珠的生母姓元。”
這麼一提醒,裴皇后瞬間便想到了:“勇義侯府涉嫌通敵,可先前陛下親自下旨,讓大理寺重審此案,而且哪怕就算是定罪了,晏明珠也只是元家的外孫女,若是到時她和元家脫個一乾二淨,也無法拖祁玦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