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都腫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肯安分,總是動來動去的,祁玦看不過,就乾脆蹲下來,捉住她的腳踝,不讓她再有機會亂動。
而孔慈在進門的第一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
完蛋,他家殿下是徹底淪陷了!
當一個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心甘情願的為另外一個人放低自己的地位,就說明他是真正的把這個人放在了心坎兒上。
“她的腳踝腫得厲害,應該是傷到骨頭了,孔先生過來仔細看看。”
還著重強調仔細這兩個字,都讓孔慈不得不懷疑,祁玦是有多不放心,好似這姑娘是得了絕症似的。
孔慈走近,第一眼瞧見晏明珠,不由眼睛一亮。
“晏姑娘,你……臉上的胎記沒了?”
晏明珠點了下頭,因為每個見到她的人,都得為她臉上的變化而驚訝的問一遍,所以晏明珠已經習以為常,並且有了固定的回答方式。
“身上的餘毒清了,胎記自然便消散了。”
其實晏明珠的樣貌本也就不差,只是她的這具身體的原主,從小因為生活環境的緣故,對自己不自信,只要有人在,就總是會低著頭,生怕會被對方笑話臉上的胎記。
而眼下,臉上的胎記消失得乾乾淨淨,肌膚如脂,眉若輕煙,尤其是她那雙眼眸,清明澄澈,看向人時,似乎能穿透人心,透著一股出塵的透徹沉澱。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乾淨凝練的氣質,與帝都那些養在閨閣中,嬌滴滴的貴女們完全不同。
看著晏明珠,孔慈在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不怪他家殿下會為之傾心,這般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女子,不論在何處,都會是被爭搶的焦點。
“殿下,你先把手鬆開,不然我不好診斷。”
祁玦嘴上說著讓孔慈給晏明珠治腿,但握著她腳踝的手卻片刻也不曾鬆開。
雖然祁玦此刻也不想鬆手,但要是不鬆手,孔慈也不好醫治,在鬆開讓出位置的同時,還不忘叮囑一句。
“輕些,不要弄疼她了。”
孔慈:“……”
我的殿下,我這都還沒動身呢,你就一驚一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姑娘是得了什麼絕症,馬上就要掛了!
“只是一點兒輕微的扭傷,殿下他是小題大做了,麻煩孔先生將錯位的骨頭接回去就成。”
晏明珠本身也是醫者,所以很清楚自己的腳踝是個什麼情況。
要不是祁玦非不給她動,她能分分鐘把骨頭給接回去,哪兒用得著別人來治?
孔慈檢查了一下,發現的確只是輕微的骨頭錯位,只要接回去,沒兩天也就能下地走路了。
“晏姑娘的診斷很正確,那我就給你接骨了。”
孔慈正要動手,卻被祁玦打斷:“等等。”
祁玦捉住晏明珠的一隻手,與此同時,抬起另外一隻手,以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若是疼,便抓本王的手,不看的話,疼痛感會減輕許多。”
其實晏明珠想說,就是接個骨頭而已,她又不是琉璃做的,哪兒有這麼嬌弱?
但男人溫熱的大手,將她纖細的玉手整個圈固在手心,溫暖的包裹,似是將她整顆心臟都給裹在了其中。
如同一股暖流,鑽進了心坎兒,這種感覺,不僅不排斥,而且還讓她不由生出了幾分貪戀。
還沒說話,孔慈已經手上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