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晏明珠反而是笑了,“好一句為枉死的將士討回公道的大義凜然的說辭,我倒是有幾個疑問,想問問蔣姑娘,一則,蔣姑娘是如何發現,有一封所謂的通敵書信,藏在我外祖母的屋子裡?”
“自然是我無意中瞧見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晏明珠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轉身,衝著蔡寺卿說道:“蔡大人,臣女要狀告蔣氏女蔣瑩瑩撒謊欺瞞官府。”
連蔡寺卿都被晏明珠的這波操作給弄懵了,“你說什麼,你要狀告蔣瑩瑩?她如何欺瞞官府了?”
“蔣瑩瑩說無意中看到外祖母收到書信,所以她偷偷去檢視,但事實上是,外祖父常年帶兵在外征戰,幾乎每月都會寫家書,在這麼多封家書之中,蔣瑩瑩是如何斷定,只有這封是有問題的,而且還特意偷偷去檢視的?這隻能說明,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封書信的內容,或者說,這封書信,就是她親手藏到外祖母靠枕底下,栽贓陷害元家的!”
蔣瑩瑩瞬間驚出了冷汗,有一種她在做壞事的時候,被晏明珠給當場抓包的感覺。
“你胡說!我……那是因為我發現祖母在看到那封書信的時候,表情不對勁,所以才會心中起了疑惑,加上沒多久,就傳來鉞山戰役戰敗的訊息,所以才會想著去檢視這封書信的!”
不給蔣瑩瑩鬆一口氣的機會,晏明珠又接著問:
“表情奇怪?如何奇怪了?我倒是甚為好奇,你做一下外祖母當時的表情給我看看。”
“我……我為什麼要做給你看。”
蔣瑩瑩目光閃躲,語氣明顯虛了好幾分,因為她壓根兒就是在胡說八道編故事,又如何能這麼快反應過來呢?
“不如我做給你看?”
說著,晏明珠故意露出一副極為誇張的吃驚表情,“是這個表情嗎?”
蔣瑩瑩想也沒想地應道:“對,就是這個表情…
…”
話還沒說完,就被晏明珠給冷聲打斷:“簡直是信口胡謅!大人,我外祖母好歹也是一位已到古稀的老人家了,她吃過飯鹽比我們吃過的飯還多,能在看到一封書信的時候,露出如此誇張的吃驚表情?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封書信寫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嗎?”
蔡寺卿這麼一思索,覺得晏明珠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蔣瑩瑩這才發現自己被繞進去了,馬上說道:“大人,方才是民女一時緊張記錯了,但這與本案有什麼關係嗎?這個晏明珠明顯是在混淆視聽,通敵的書信是從元老夫人的屋中搜出的,這是鐵證如山,元家再狡辯,也無法改變勇義侯通敵的罪名,請大人明鑑!”
“元氏,對於這封通敵書信,你可有什麼解釋?
”
元老夫人挺直腰背,擲地有聲的說道:“老身並沒有收到過這封書信,這是有人想誣陷元家,故意塞到老身屋中的,更何況,侯爺在世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在家書中透露半分有關於軍情之事,這是軍規,侯爺絕不會犯此等低階的錯誤。”
“你既是口口聲聲說勇義侯不會寫這樣的書信,但你的孫媳婦可是指認,這封書信上的字跡,以及蓋的私章,可都是屬於勇義侯的,你又如何解釋?”
晏明珠開口道:“不知大人可否讓我們看一下這封所謂的通敵書信?”
蔡寺卿抬了下手,讓衙役拿過去給元老夫人和晏明珠看。
晏明珠看了之後,開口道:“大人,這封書信上的字跡,的確是外祖父的,而這枚私章,也的確是外祖父的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