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眉眼一彎,眸中含笑,“殿下費心了,這份禮物我很喜歡,我定好好的儲存著,不浪費殿下的一番心意。”
聽到晏明珠說喜歡,還說好生儲存,這一瞬間,祁玦什麼火氣都沒有了,消失的莫名其妙而又迅速。
“不生氣了?”
晏明珠點點頭,“不瞞殿下,先前的確是挺生氣的,但是現在,我是真的不生氣了。”
說著,晏明珠用手碰了碰玉雕的臉,“畢竟殿下把我刻得這麼好看,我若是再生氣,可就不如玉雕好看了。”
“你更好看。”
晏明珠遲緩的眨了下眼,似是沒從這句話中體會過來。
祁玦又補了一句:“你比玉雕,好看。”
晏明珠笑出了聲,“若不是旁人都說定北王殿下不近女色,是個冷血無情的活閻王,就衝殿下這哄姑娘高興的甜言蜜語,我都以為你是情場老手了。”
“本王從未哄過姑娘。”
男人用一雙清冷深邃的眸子看著她,薄唇輕啟:
“除你之外。”
沒有一個姑娘敢在他的面前鬧脾氣,更沒人敢賭氣不搭理他,還得要他費心思去哄,而且還輕易哄不好。
不過,總算是哄好了,也不枉他一夜未眠,刻壞了三塊名貴的和田玉,才刻出了這麼一座合格的玉雕。
晏明珠沒有說話,而是突然握住了祁玦的手。
她手上的溫度有些偏冷,而祁玦的手心卻是格外溫熱。
在相觸的瞬間,似是有一道電,順著指尖迅速傳遞到心臟,帶著整個心臟都跟著被觸著麻了一下。
不過沒等祁玦想明白這是什麼感覺,晏明珠便將他的手心給翻轉了過來。
這無疑是一張養尊處優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除了有因為練武而留下的老繭之外,如美玉般無瑕疵。
只不過,這雙往日裡養尊處優的手,此刻手心上卻有好幾道劃痕,有深有淺,但都不嚴重,一眼就能看出,定是被刻刀之類的工具給劃傷的。
“馬車內有金瘡藥嗎?”
祁玦回過神,想收回手,“一點兒小傷,不礙事。”
“方才殿下還問我,頭上的傷疼不疼,怎麼到了你自己這兒,這一手的劃傷,又只是一點兒小傷了?
”
祁玦是帶兵打仗的,這點兒傷,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完全不放在眼裡。
但對上晏明珠認真的目光,他突然改了口:“右手邊第二個端屜裡。”
晏明珠馬上拉開,在裡頭找到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動作輕柔的上藥。
馬車內顯得格外安靜,祁玦低眸保持著姿勢不變,只垂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晏明珠的側顏,以及她如扇的長睫下,那雙瀲灩清明的眸子,此刻,只清楚的倒映著他的手。
祁玦微微一勾薄唇,心裡再沒了火氣。
馬車外,隨行的飛雨聽見裡頭傳出的笑聲,樂呵呵的說道:“我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看看,殿下采納我提出的法子,果然是把晏姑娘給哄好了吧?”
飛雲卻有些不理解:“殿下真的對晏姑娘有意思?可這些日子,殿下經常會因為晏姑娘而動怒,殿下從不輕易生氣,凡是惹他生氣的,都活不過第二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