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聽著,明臺都能想到這個畫面,心裡的火氣蹭蹭蹭的往外冒。
他一向都是冷靜自持的,能讓他真正動怒的事情,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但是此刻,聽著這個姑娘的遭遇,看到她頭上的傷,明臺極為惱火。
“薛府尹,這就是你所謂的按規章制度審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看來你是不想要頭上的烏紗帽了!
”
這下,薛府尹是徹底嚇傻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直呼饒命:“下官……下官還沒來得及多加審問,是下官工作的失職,請相爺寬恕,請相爺寬恕!
”
“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是你一兩句沒來得及審問清楚,就能掀過去的?今兒個,若是你不能還她一個公道,本相便參到陛下的跟頭,叫陛下來問罪!”
如果這事兒鬧到昭帝的跟前,那他這個府尹,也是做到頭了。
薛府尹哪兒敢有半點兒耽擱,連聲道:“是,相爺放心,下官定嚴肅處理,絕不姑息任何一人!”
“還怵在這兒做什麼,莫不成是想讓本相去堂上替你來審理?”
薛府尹趕忙說不,幾乎是連爬帶滾的回到了官位上。
“大膽平昌伯,虐待親生女兒,冒犯亡妻安息,在本官的面前信口雌黃,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可認?
”
平昌伯掙扎著爬起來,“薛府尹,冤枉啊,我從未虐待過這個孽……明珠,我是她的親生父親,又如何捨得傷害她?
今日我讓人帶她回府,也只是想到她與裴家和離了之後,孤身一人在外太過於危險,想讓她在伯爵府裡住著,我這一顆拳拳愛女之心,天地可鑑啊!
再者,這孩子說我虐待她,除了她的一面之詞之外,可有人證物證?若是沒有證據,我是絕對不會認下這樣的無端之罪的!”
這斬釘截鐵,一副自視清白的樣子,好像他真的是無辜似的。
這時,明臺開口道:“他是在伯爵府中,對你動的手吧?”
晏明珠點了下頭。
明臺只抬手道:“去平昌伯爵府,把今日涉事的所有僕人都給我帶過來,一個一個的審,若是這些人都說平昌伯你是無罪,並且與你的言辭一致的,本相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平昌伯瞬間變了臉,還沒來得及說話,明臺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那個繼室和嫡二女,也一併帶來,若是平昌伯有罪,她們二人也有脫不掉的干係,必須一併治罪。”
沒一會兒,平昌伯爵府的僕人都被帶過來了,明臺吩咐小廝跟著一起去審問。
而鄧氏和晏青蓮是被抬著過來的,兩個人都受了重傷,壓根兒就沒辦法走路。
“爹爹,您一定要為女兒報仇,殺了這個賤人…
…”
話還沒說完,就被平昌伯一把捂住了嘴巴,“閉嘴,這是在公堂之上,明相親自坐鎮,不是你可以胡言亂語的!”
晏青蓮恨死晏明珠了,所以一被抬進來,就只看到了晏明珠,而忽略了其他人。
扭頭一對上明臺嚴厲犀利的視線,嚇得心裡咯噔一下,慌忙低下了頭。
這位明右相雖然是個文官,但處事雷厲風行,絲毫不講情面,和定北王祁玦兩個人,是整個帝都最不能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