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相一噎,但一時又無法反駁。
因為石震的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晏明珠給打趴下,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很快,裴右相就反應了過來,“定北王殿下,方才你也親眼瞧見了,晏明珠公然對朝廷命官動手,按照我大昭的律法,至少要杖責五十,關押進京兆府三個月以上……”
誰知,裴右相的話還沒說完,祁玦冷冷反問一句:“本王並不覺得,出於自衛的動手,有何不對,莫不成,依裴右相的意思,若是對方是朝廷命官,哪怕他動手打人,百姓也要受著不能還手?我大昭律法,何時成了庇護大臣的遮陽傘了?”
裴右相被懟得老臉一紅,“下……下官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定北王殿下怎能如此曲解下官的話,這是汙衊!”
“汙不汙衊且放在一邊,本王倒是頗為好奇,裴右相今早告了病假,既是病了,又如何會出現在勇義侯府的門口,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管上了旁人的閒事?”
被諷刺為狗的裴右相臉一黑,但礙於祁玦的身份,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轉而道:“下官只是碰巧經過,結果殿下你說巧是不巧,正好下官就瞧見,這勇義侯府的後門無一人看守,沒一會兒,這元家老小,便抬著棺槨出來了,下官想起,陛下之前可是下了聖旨,禁止元家的家眷踏出侯府半步,若是今日之事傳到了陛下的耳中,元家可就是犯了忤逆罪,嚴重的可是要掉腦袋的,下官念及昔日與勇義侯同朝為官,好心提醒了幾句,誰知這晏明珠竟然動手打人,簡直是膽大包天!”
祁玦淡淡應道:“的確是膽大包天,抓起來吧。
”
裴右相還以為祁玦是在說晏明珠,笑容都還沒揚起來,就見飛雲三五下的就扣住他的手臂,強行將他給掰了過去!
“你……你做什麼,放開我!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碰本相,本相可是朝廷一品大臣!”
剛想掙扎,祁玦冷淡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輕描淡寫的啟唇:“本王給的膽子,裴右相有意見?有意見也沒用,憋著,帶去京兆府。”
“你……定北王,你憑什麼抓本相,雖然你是王爺,但本相也是朝廷重臣,你平白無故的,沒有資格動我!”
祁玦聽到這話,反而是嗤笑了聲,不急不緩地拿出了一道聖旨,攤開來,語氣如水:“本王奉父皇聖旨,前來送勇義侯等人入土為安,誰知,裴右相卻堵在侯府門口,口口聲聲說元傢俬自離開侯府,犯了忤逆罪,就是不知,裴右相這張口汙衊他人,依照大昭律法,該是如何定罪呢?”
這下,裴右相是徹底變了臉色,“不可能,陛…
…陛下怎麼會下這樣的聖旨?”
雖然大理寺還沒有徹底給勇義侯府定罪,但死在鉞山的十萬將士可是活生生的性命,昭帝怎麼會鬆口,而且還派了祁玦過來給勇義侯送最後一程?
“怎麼,裴右相這意思,是說本王假傳聖旨了?
”
裴右相心頭咯噔一下,雖然祁玦平常行事乖張,誰都不放在眼裡,但假傳聖旨一事,除非他是瘋了,否則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想到這裡,裴右相馬上露出一個陪笑的笑容來,“殿下言重了,這事兒倒是下官誤會了,下官也是出於好心,提醒了石右衛一句,但下令對元家人動手的,可不是下官,殿下就此捉下官去京兆府,怕是不合情理吧?”
還真是一副小人嘴臉,一看事情敗露了,就馬上把石震給推出來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