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伯爵府。
晏青蓮正姿態優雅地在煮茶,貼身婢女迎杏匆匆跑了進來,“姑娘……姑娘不好了!”
“急什麼,又不是天塌下來了,說吧,出什麼事兒了?”
迎杏喘了一口氣道:“裴家三姑娘裴凝荷,被京兆府的人帶走了,奴婢派出去的人說,裴凝荷的計謀敗露了,那裝死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跳了起來,這下就叫所有人都知道,那幫人是故意去鬧事的,錢掌櫃他們招供是裴凝荷花銀子僱的他們,所以京兆府的人便直接上裴家抓了人。”
聞言,晏青蓮不由皺了下眉,“裴凝荷雖是個庶出的,但好歹身上留著的也是裴家的血,京兆府能不顧裴右相的面子,直接就上門把人抓走?”
迎杏看著晏青蓮,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迎杏這才小心翼翼地道:“不知道怎麼的,那群人在百濟堂鬧事的時候,正被定北王殿下給撞上了,殿下插手了此事,還派了手下的人,將故意鬧事的都押去了京兆府,相比於裴右相,京兆府尹更是不敢招惹定北王殿下,所以才敢直接上門捉人。”
晏青蓮原本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雖然去百濟堂鬧事的主意,是她給裴凝荷出的,但最後付諸於實踐的卻是裴凝荷。
哪怕最後事情敗露了,也追究不到她的頭上,連這種小事也辦不好,晏青蓮也只是覺得裴凝荷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愚蠢至極,實在沒用。
但當聽到,祁玦竟然插手了這件事,晏青蓮的表情瞬間變了,沉下臉,把手裡的茶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茶盅在地上碎裂開來,嚇得一旁服侍的其他婢女們,慌忙跪下,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晏青蓮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晏明珠那個賤人,究竟是給殿下下了什麼迷魂藥,為何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袒護她!”
迎杏跪在地上,趕忙安撫她:“姑娘息怒,晏明珠臉上帶著醜陋的胎記,連裴卓然都瞧不上她,更何況是矜貴無極的定北王殿下呢?
再者說,就算是殿下真的對她感興趣,她也是絕對沒有機會成為定北王妃的,莊妃娘娘怎麼能允許,一個嫁了人,又被休了的棄婦,入定北王府的大門呢?”
晏青蓮一把推掉桌上剩下的茶盅,厲聲道:“胡言亂語,殿下如此高貴清冷之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棄婦感興趣?這個世上,唯有我與殿下最為般配!”
四年前,北疆戰事告急,年僅十六歲的祁玦自請出戰,一戰成名,被昭帝越制冊封為定北王。
在犒賞三軍的宮宴上,晏青蓮有幸受邀,雖然她的座位離臺上的主席非常遠。
但當祁玦風姿綽約的出現在席上的時候,晏青蓮只覺得四下的一切擺設都成了這個男人的背景,她的眼裡除了他,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從此以後,晏青蓮就將自己定位在了定北王妃的位置上,併為了成為定北王妃,將琴棋書畫學到了極致。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以出色的才華被評為帝都第一才女。
她滿心的以為,她離定北王妃的位置,只差了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