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不由抬頭看向臺上。
祁玦依舊是風姿綽約,獨坐於席上,神色未變,很坦然地與她的視線接上。
晏明珠當然知道,飛雨是不敢在沒有祁玦同意的情況下,就私自過來說要幫她忙,定然是得了祁玦的允許。
想到這裡,晏明珠衝著祁玦微微一笑,表達了謝意。
而兩人之間的眼神互動,叫在場的那些女眷們憤憤不已,尤其是晏青蓮。
在今日之前,她信心十足,覺得自己那麼優秀,也唯有定北王殿下與她最為般配。
甚至的,她還幻想著今日以舞作畫後,祁玦會被她給深深吸引住,定北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最後她只得了祁玦的一句寡淡無趣。
這也就算了,若是祁玦對所有女眷都一視同仁,那她還可以安慰自己,定北王殿下不是不喜歡她,只是他的眼光高,輕易是無法得到他的青睞。
可是眼下,在晏明珠上場的時候,祁玦竟然默許了自己的貼身侍衛過去為晏明珠幫忙。
難道說……晏明珠先前與祁玦認識?
不,這怎麼可能,像晏明珠這樣百無一用,粗魯庸俗,甚至還被休過一次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定北王殿下怎麼可能與她牽扯上關係?
晏青蓮捏緊了手裡的帕子,死死的盯著晏明珠,不斷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或許,殿下只是看她可憐呢?對一定是的,殿下定是因為一時的心善,才會這麼做!
晏明珠當然注意到,在飛雨下來說要幫她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目光中帶著憤怒、不解,甚至還有嫉妒的。
無視這些目光,晏明珠只低聲對飛雨吩咐了一句。
飛雨聽了之後,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馬上去安排。
很快,飛雨就提著一個大鳥籠,籠子裡關著幾十只飛鴿,另外一隻手提著一把弓和木箭。
晏明珠道了聲謝,拿過弓,拉了拉弓弦,試了下力道,然後才摸了摸腰間,想起自己少了樣東西。
四下掃了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了祁玦的身上。
緩步走上石階,停在祁玦的跟前。
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了一句震驚四座的話:“殿下,借你的髮帶一用。”
不怪晏明珠找上祁玦,因為在場的賓客當中,只有祁玦今日只用了一條雲錦浮山紋的月白色髮帶來束髮。
而其他人,要麼是束冠,要麼是以簪子固定,都不能借來用。
連隔了幾個位置的寧珍寶聽到這話,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晏家三姑娘怕是瘋了吧,竟然敢問祁玦要這種貼身之物?
上一個膽大包天的女子,故意跌倒在祁玦懷裡的時候,直接被他卸了手,扔到湖裡餵魚了。
是真的扔到湖裡,絲毫沒有憐香惜玉,這事兒當時可是傳遍了整個帝都!
而晏明珠在說完之後,又想了想,取下了自己鬢髮上的木簪,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傾瀉而下,隨意地披散在腰間。
“要不,我拿我的簪子,與殿下你的髮帶換?”
以物換物,晏明珠覺得她不算是佔對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