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中了這塊地方,當然要把所有礙事的人趕走,謝謝你這次的幫助。”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又故意的在電話那端假意的笑笑。
白漾聳聳肩,對這個向來會製造麻煩的朋友有些無奈。
結束通話白漾的電話後,她起床來到窗戶前,伸手拉開了遮光的窗簾。
靜謐溫暖的陽光一下子透進來,把她清瑩的小臉照的添了許多暖意。又是一年冬天,離開時滿目的瘡痍也被時間一點點修補了。
她眼睛裡添了許多閃閃碎碎的星光和經歷過大起大落以後的釋然。
她房間的門被人推開,有人貼著牆壁走進來,看著她的背影,“ven已經徹底易主,變成我們的地方了,你問一下白漾今天晚上要不要一塊過去慶祝一下。”
她們兩個人孤身來到這裡,從零開始在這裡打拼屬於自己的天地,終於在兩年後的今天成功了。
她閉著眼睛,面朝窗外,享受著陽光的洗禮,“宮影兮,這兩年你快樂嗎?”
她輕飄的語氣散在空中,如雲煙般不著痕跡。
宮影兮沒有搭理她的問題,抬眸看了一眼她的狀態,略顯好奇的向窗外望去想要一探究竟。
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著迷,保持著這樣一副痴迷的狀態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看的久了,她只覺得有點累。
“池慕臻…”她低低喚了她一聲,看著這位兩年來一直同她親密無間的朋友,像是發出感慨般的嘆氣,“這兩年,謝謝你。”
兩年前她們跑到後山走投無路,後面的人卻依舊來勢洶洶,被逼上了死路,她們是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才跳下去的。
池慕臻跳下去很快就甦醒了,她卻因為撞到了頭根本醒不過來。
她的意識很清醒,可雙眼並不想睜開,她是真的不想醒過來。一醒來,鋪天蓋地的悲痛就會再一次席捲而來,她真的受不住了。
她能聽到池慕臻哭喊的聲音和她給雷幻打電話求助時顫抖的拜託。
雷幻帶著人趕來救她們了,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把她們的蹤跡都遮蔽了,讓她們可以在醫院好好養病。
就這樣,她被救回來一命。
可當時誰又能想到,她醒來以後看到的第一則新聞就是井越梵和羅止晏訂婚典禮的訊息。
她受了巨大的刺激,神不由己,徹底崩潰了。
雷幻說她得了抑鬱症,一種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危及到自己和身邊人的神經病。
那個時候的她,就落在了地獄的深淵裡,掙扎,空洞,撕心裂肺,大腦時不時的空白迷惘,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
有一天,她找到一把尖利的刀子,刀起刀落,她看著鮮紅的血液從被她劃開的面板裡緩緩流出,她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
知道池慕臻走進房間看到了了無生息的她,驚慌失措的叫來了雷幻,把她從死亡的邊緣線上拉了回來。
她就記得,那個池慕臻抱著她,驚魂未定的聲音顫抖著,“宮影兮,你病了,我也病了。但是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啊……”
她淒厲的聲音在耳邊緩緩傳來,她覺得她要醒了。
她努力的清醒過來,努力到了現在,才是真正的醒來。
池慕臻背對著她,略帶興奮的聲音響起,“宮影兮,兩年前我說要陪你站在黑道的頂點,不是說著玩的。”
宮易死亡的訊息傳了出去,曾經引起一片騷亂,可這種亂糟糟的局面很快就被人壓制了下來。
屬於宮易的那個時代已經徹底結束,現在是屬於她們的。
宮易肩上揹負了幾十年的使命交接到了她們的身上,黑道現在要聽她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