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書房內。
兩浙路安撫使宋會忠來到趙頊的面前。
“官家,臣已將明州知州陳隆免職,並將其關押起來讓其反省了,只是不知,應該以何罪論處?”
“哼!何罪論處?朕要你將其一扒到底,嚴辦嚴懲,明正典刑!”
“此人任由海匪欺壓百姓,膽小怕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朝廷不養這種官員,你整理好他不作為之事,送到中書,有多詳細就寫多詳細。朕要讓我大宋的文武百官都知道,朝廷要打擊的不僅僅是貪汙受賄,掠奪民脂民膏的貪官,還有碌碌無為,像陳隆這樣的無用之官,這樣的官員,官位越大,對朝廷的危害越大!”
“另外,他好像知曉一些關於海盜的事情,你再審一審!”
“臣,遵旨!”聽到此話,宋會忠的後背都溼透了。
在大宋,這樣的官員並不是少數。
片刻後,宋會忠便迅速離開,然後直奔州牢。
宋會忠剛走到陳隆的牢門前,陳隆便站起身來罵道:“宋會忠,你憑什麼罷我的官,憑什麼將我抓入牢中,待出去了,我一定要彈劾你!”
“恐怕……在短時間內,你是出不去了!”
陳隆一愣。
“你什麼意思,我……我有何罪?”陳隆看向宋會忠,一臉不解。
“何罪?陳隆啊,你還是活在仁宗朝和英宗朝啊!你以為只要不犯錯,就能一直升遷?一直保住自己的官位嗎?”
“當下的官家,可不是那麼好湖弄的。朝廷實施新法,兩浙路各州,向來都是你明州最後完成,還有年底的總結,你的文書寫的是滴水不漏,沒有問題,也沒有任何創新之策,在本朝,這種為官方式,其實就是在朝著死路走!”
“再加上你這一次,任由海盜欺壓百姓,還想著將此事大事化小,已經徹底將官家惹怒了!”
“官家說了,對你必須從嚴從重處理,讓百官警醒,做官切莫學陳隆!”
做官切莫學陳隆。
此話絕對是對陳隆最大的打擊。
陳隆有些發愣,喃喃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我沒有貪汙,沒有犯法,在百姓面前也沒有官威,憑什麼要處置我,憑什麼?是不是那個御史許照誣告我,我……我要寫奏摺!”
宋會忠的語氣變得冷厲起來。
“陳隆,別再自欺欺人了,你若想活著出去,就把你所知的關於海盜的資訊全部告知本官,不然沒人救的了你,依照官家的意思,將你殺了都不為過!”
陳隆頓時慫了。
他想了想後,說道:“我……我交待,我不去剿滅那群海盜的主要原因,是……是這群海盜的背後是東瀛人。”
“東瀛人?”宋會忠有些意外。
“這群東瀛人的頭目叫做宮田本二,他表面上是個商人,其實是東瀛的貴族,有上百條船,還有三千名武士,我……我擔心一旦打起來,無論輸贏,都會影響明州的商貿,影響我的仕途。故而……故而就想將此事大事化小,只要對方做的不是太過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你……你真是湖塗啊!開賭坊、綁架勒索,販賣女人,這還算不得過分嗎?再說,當下我們大宋豈會畏懼東瀛?”
說罷,宋會忠甩袖離開了。
不多時。
趙頊便接受到了這個訊息,知曉了黑疤的幕後主使人乃是東瀛人。
趙頊想了想,道:“徐虎,立即從淮南東路調一百艘戰船,每艘戰船皆配備突火炮、突火槍和破甲火筒。”
“一百艘戰船?”徐虎嚇了一跳。
大宋的標準化戰船,船體長約十丈,每條船上可載水兵一百人,水手四十人。
一百艘戰船,那就是一萬多兵力。
外加配備的各種火器,都足以去進攻東瀛島了。
甚至,有實力將東瀛島的所有水軍都摧毀掉。
“朕這次,要讓東瀛人永遠不敢再露頭!”趙頊說道。
“臣遵命!”
當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