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強扭的瓜不甜,此等小事,也無須向上彙報!”
“張祭酒,你告訴他們,國子監官員有擔任百姓學堂先生且成績優秀者,朝廷將優先提拔任用,過期不候!”
聽到這話,張伯嶽眼睛一亮,頓時快步朝著國子監走去。
王安石是懂這群國子監教諭和博士的苦衷的。
辛辛苦苦考取了功名,卻因能力不足,只能在國子監教書。
而汴京的房價和吃食又非常昂貴,他們俸祿本就比較低,養活一大家子很不容易。
讓他們做三個月費力不討好的活兒,自然不情願。
但是若告訴他們優先任用提拔,這群人就有勁頭了!
大宋官員的任用提拔,都是中書設定的規矩。
而王安石作為新法開拓者,在中書很有話語權。加上這一項激勵措施,韓琦等人自然不會反對。
張載和沉括都略帶羨慕地看向王安石。
他們雖然也身居要職,但卻遠遠沒有王安石有實權,故而說話也沒有王安石硬氣。
一刻鐘後。
一群國子監的教諭和博士便奔了過來。
足足有三百多人,各個面色興奮,高喊著要為百姓學堂發光發熱,貢獻自己的力量。
王安石、沉括與張載耐心篩選,足足忙到天黑,才選出了二百個合適的人選,併為這些人安排好了所去的百姓學堂。
明日,這些人便將開始擔任百姓學堂的先生。
而以往的那些百姓學堂先生以及想要擔任百姓學堂先生的那批人,便需要前往夫子學院學習。
授課的講師,則有王安石、沉括、張載三人指定。
韓琦、歐陽修、司馬光、周敦頤、程顥、程頤兄弟等也會偶爾來這裡講課,傳授一些理念與心得。
就在趙頊以為一切都回到正常軌道上的時候,出事了!
不到三日,那二百名國子監的教諭和博士便請辭近一半。
勸都勸不住。
一處百姓學堂中。
國子監教諭陳有河手拿戒尺,看向一個臉色黢黑,虎頭虎腦,頭上足足長了三個旋兒的男孩。
陳有河瞪眼說道:“在我的學堂上,你竟然敢在後面撒尿和泥,還……還要砸我,知錯了嗎?”
“我……我沒有砸你,我要砸的是高小勐,然後砸偏了!”
“砸誰都不行,伸出手來!”陳有河將戒尺舉了起來。
這時,此男孩突然推了陳有河一把。
然後抓起地上撒尿和泥的泥巴,一下子砸在了陳有河的身上,隨後迅速朝著外面跑去。
而學堂內,其他人都笑成了一團。
陳有河氣得咬牙切齒,喃喃道:“真是……真是朽木不可凋也,老子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