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向歐陽修交待了一番後,便隨著高茂山的禁軍隊伍出發了。
一共三輛馬車。
一輛坐著趙頊,一輛坐著華沁一和她的貼身丫鬟翠衣,最後一輛則是拉著行李。
而擔當馬伕的,自然是以徐虎為首。
另外還有兩名禁軍隊長,一人名為洪文、一人名為洪武,乃是兩個親兄弟。
洪文除了擅武之外,還擅文章,平時可為趙頊分揀奏疏,並擬寫一些文書。
至於隱藏在後面的,還有三百名專門護衛趙頊的禁軍士兵。
這已經是趙頊出門的標配。
三輛馬車自出了汴京城後,便讓高茂山的隊伍先行了。
禁軍行軍過快,趙頊則無須那麼趕!
午後。
曾公亮最先發現異樣,認為官家似乎不在宮內了,當即便去尋歐陽修。
歐陽修也不願再隱瞞,當即將韓琦、曾公亮、富弼、司馬光、王安石、文彥博、韓絳、呂公著都喊到了垂拱殿。
“官家已經隨著高茂山的禁軍隊伍前往成都府了!”歐陽修直言道。
“啊?”
韓琦等人全都是問號臉。
官家微服出巡,若與眾臣講,其實眾臣也不會反對,但此事竟然獨與歐陽修講,那就是有問題了,有大問題了!
曾公亮瞪眼看向歐陽修,問道:“官家微服出巡,你為何不告知中書?”
“官家不讓啊!官家說,你們忙著論辯,他不想打擾你們。這是官家的原話!”歐陽修攤手說道。
然後,歐陽修招了招手,一旁的喜子立即拿出一張紙來。
“這是官家留給大家的兩句話,你們看過就明白了!”
韓琦等人都面帶疑惑,然後看向紙稿,紙稿上只有兩句話。
第一句:難得湖塗。
第二句: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官家是不滿意咱們在朝堂論辯此事呀,此事若真鬧得像當年的濮禮之爭那般,那咱們還做什麼新法?咱們的路走歪了!”富弼喃喃說道。
南郊封賞的事情其實不算大,若真模稜兩可處理,其實並不是不可以。
但群臣實在太較真了。
再加上此事已經在民間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不願意輸,不願意在日後的史書上成為失敗者,故而全都投入了巨大的心力。
“此事,確實值得我們深思啊!我們一直沒有考慮官家在想什麼?而這種辯論也許真是呈口舌之利!”
司馬光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王安石也低垂著腦袋,感覺自己成聖的野心太強烈了。
其餘臣子們也都紛紛深思起來。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