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介之、夏采薇聽得清清楚楚,眼眶都不由得溼潤了。
夏采薇喃喃道:“爹,我相信許照,咱們要將他們勸下來,不能讓他們去送死!”
夏介之無奈地搖了搖頭。
“晚了,他們對朝廷已經徹底失望,不會聽咱們的!”
……
此時此刻,在土坡嶺的另一側。
高茂山帶著若干部將,還有化名為許照的趙頊,大步走向徐廣衛的帥帳。
在距離近百步之遠時,趙頊便看到一群人快步迎了過來。
其為首者,長得斯斯文文,一副國字臉,白麵青須,若不是穿了一身軍甲,都以為這是一位教書先生。
趙頊猜測,此人定然便是京東東路安撫使徐廣衛了。
其雖主管軍事,但卻是文官,年約四十三,在大宋各路主官中,風頭很盛。
“京東東路安撫使徐廣衛拜見高帥!”徐廣衛拱手道。
高茂山笑著說道:“免禮免禮!”
徐廣衛與高茂山見過數面,二人並不算陌生。
而趙頊也打聽過,這兩年徐廣衛都稱病沒有去年底的大朝會,且一直待在京東東路,認出趙頊的機率並不大。
徐廣衛笑著說道:“高帥,下官實在是有負聖恩,讓青州、密州出現了反賊,剿滅反賊後,下官一定呈上認罪奏疏!”
聽到此話,趙頊不屑一笑,將臉扭向一邊。
大宋的臣子們,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認罪。
在朝廷還沒懲罰他時,自己便寫一篇又臭又長的奏疏,表面上是認罪,其實是羅列自己的功績。
這事,不但地方官做過,富弼、曾公亮、歐陽修等人也都做過。
當年,仁宗和英宗都過於仁慈,見到此類奏疏,不但不罰,反而還會安慰臣子。
於是,大宋百官就養成了這樣一個陋習。
“是非功過,官家自會定奪,咱們先去帥帳瞭解一下反賊的情況!”高茂山說道。
徐廣衛知曉高茂山是一個非常正經嚴肅的人,當即笑著將其朝著帥帳迎去。
就在這時。
徐廣衛突然注意到了趙頊,因為後面的眾部將中,只有趙頊身穿長衫。
“高帥,敢問這位氣度不凡的青年是?”
趙頊率先拱手,自我介紹道:“下官監察御史許照,奉聖命來監察青州、密州造反事宜!”
“原來是許御史,白提舉給本官講過,真是年輕有為呀!”徐廣衛笑著誇讚道,並給了趙頊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其笑容和煦,還帶著一絲儒雅氣息。
若不是趙頊知曉他就是京東東路最大的蛀蟲,還真會被這股子偽裝出來的儒官氣息給騙了!
片刻後,眾人來到帥帳,分別落座。
徐廣衛手中拿著一根短棍,說道:“此處便是土坡嶺,我們在這個位置,而反賊在這一片區域。”
“這群反賊有近三萬人,大多都是流民與曾經的廂軍老兵。三日前,本官本有機會在密州州城將他們剿滅,但考慮到會對州城造成損毀,並且會死傷很多百姓,心中生出了善念,便將他們放了出來,然後他們便鑽進了後面的山林!”
“後方山林,地勢複雜,溝壑遍佈,到處都是陷阱,並且無法聚集大量士兵作戰,對我們很不利!昨晚,有近萬反賊偷襲,被我們擋了回去。今日,高帥率五萬禁軍前來,真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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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茂山微微皺眉,說道:“當下天氣寒冷,山嶺之中,又無吃食,他們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