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十數息,趙頊微微一笑,道:“剛才,朕收到邊關急報了,種諤幹得漂亮!他所做之事,確實是朕授意的。”
趙頊直接坦白,然後低下頭假裝看奏疏,儼然一個犯錯的孩子。
富弼幾人張嘴欲言,但都又忍了回去。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總不能像對待自己的子侄一般臭罵一頓,現在的關鍵是如何解決問題。
中書等人紛紛看向樞密使文彥博。
文彥博立即會意,站出來說道:“官家,種諤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打下綏州,主要原因是綏州主將嵬名山早有歸順我大宋之意,這種勝利,本在意料之中。不出意外,李諒祚得知綏州被佔後,一定會起兵反抗!我們目前要準備的是如何防範李諒祚的反擊!”
“臣以為,綏州乃是一座孤城,且裡面多為羌民,如果我們沒有全面滅夏的準備,建議派遣使者與西夏和談,條件允許下,我軍可撤離綏州!”文彥博說出了他的看法。
這時,韓絳走了出來。
“臣贊同樞密使的建議,要護住綏州所消耗的錢糧非常多,並且一旦打起了持久戰,這種消耗對朝廷以及邊關百姓非常不利!”
富弼拱手道:“臣同意樞密使和三司使的建議。”
“臣附議!”歐陽修站了出來。
“臣也附議!”司馬光也站了出來。
趙頊也能理解這些臣子的想法。
如果大宋堅持要戰還打輸了,好戰的李諒祚真有可能全面向大宋開戰,在防禦不利的情況下,對方的騎兵在三日便能夠奔到黃河北岸。
現在,就剩下曾公亮和韓琦沒有表態了。
趙頊看向二人。
韓琦率先站出來,道:“臣覺得,無須和談。西夏就是喂不飽的豺狼,今年西夏饑荒嚴重,急需糧食,定然不可能善罷干休,不如就集結兵力,將李諒祚打回去,河東郡折繼世完全可以去支援種諤,依照他們的兵力,定不會輸。”
“定不會輸?韓相莫不是忘了當年的好水川之戰!”文彥博開口道。
好水川之戰,發生在仁宗朝慶曆元年。
當年正是范仲淹與韓琦主張打仗,結果宋軍戰死數萬人,幾乎全軍覆沒。
而韓琦更是被大宋叛徒,西夏軍師張元以詩諷刺,永遠釘在了歷史恥辱柱上。
詩云: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
這首詩更直白的翻譯就是:陝西經略使夏竦是個廢物,副使韓琦也沒有什麼用,整個好水川都是你們宋軍的屍體,還敢大談兵事。
此戰,也徹底讓西夏直起了腰桿。
如今張元已死,但此事卻成了韓琦心中的痛,所以當他聽到西北軍佔領了綏州,心情是興奮的。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怎能同日而語!”韓琦反駁道,言語中怒氣十足。
這時候,被王安石罵作牆頭草相公的曾公亮說話了。
“官家,老臣認為,現在已無和談可能,正如韓相所言,西夏正在鬧饑荒,正愁沒有錢糧呢,肯定會聚兵攻綏州,若和談起來,我大宋還要增加歲幣,這些錢不如變成軍費呢!”
趙頊心中大喜,曾公亮還真是硬氣了一次。
群臣意見不一,那隻能由趙頊拿主意了。
趙頊一臉真誠地看向眾人,道:“眾卿,這次陪朕瘋狂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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