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空間,充斥著復古奢華的裝飾,鎏金的地毯之上趴坐著一名個子不高的男子,淹沒在了零食之中……
呃,死宅先生?
兩側望不到頭的櫃子,塞滿的竟然不是靈丹妙藥,更不是武功秘籍,而是一盒盒看上去是塑膠感極強的遊戲盒。
嗯,沒錯!這些的的確確就是遊戲盒。
至於身處其中的他,似乎對這樣的奇狀波瀾不驚,反倒是很享受的樣子。此刻正用力甩著手柄,嘴巴也沒有閒著的一刻。
“我去!給爺死!超級瞄準已就緒……死!嗯,就這樣……又結束了,沒勁……不玩了!”
長嘆一口氣,他隨手一拋,被拔出的遊戲光碟,隨著飛動的盒子自動包裝,劃出了一道漂亮弧線,啪的一聲地歸入了書架。
“無聊呀!”
仰面順勢一倒,蒼白而無半點血色的娃娃臉,眼珠向上滴溜溜的亂轉著,也不知道下一秒該幹嘛,儘管腦袋已經放空了許久。
那張娃娃臉並不白淨,仔細看還能發現不少褶皺,至於名字嘛……只知道被賜名為了福遛。
怎麼說呢,其實他之前也有過好聽的名字,也曾擁有過一堆亮瞎眼的稱謂。
不過這些都是花裡胡哨的東西,就本質而言他只是一個劍靈,一柄劍而已,其餘皆是浮雲罷了。
關於他藏身之處的這柄劍呢,也大有淵源與傳承,藏著太多的寶藏秘聞,還有多到說不完的神話與史詩。
寶劍的初代主人,也就是這天地間的大英雄,踏出通天之道的神帝木端納。
作為他的配劍,福遛說起第一位主人來滿是欽慕。
這位主人呢性格豪邁,是個一等一的大人物,可以一力破天,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存在,也的的確確開創了一個全新時代。
不過到了晚年,他又把佩劍轉贈給了女英雄顏君,那位也是差不多性子的大英雄。
最要命的是,盛年的顏君還與遲暮神帝一起攜手踏上戰天鬥地的旅程,不但打破了天,還把這片天給直接撞開了一個大窟窿。
那可是破了大規矩,超級了不得的超大事件,開創了可以讓這天地間人人都可以平等進行修煉的偉大創舉。
哎,光說這些偉大的事情又和現在的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目前而言,他還只是一個在他們圓寂之後,被孤獨的封印在了恆琨山外的某山道而已。
喏,就在那稀疏而不顯眼的歪脖子古松樹下,就那柄烏漆麻黑充滿鐵鏽,不起眼的長柄寶劍,就這樣筆筆直地斜插入土中腐朽了千百萬年。
說真的,那些走過路過,到恆琨山中嘗試契約寶具兵刃的,都不帶眼瞧的,甚至更誇張的竟然將他這柄劍被說成了詛咒之類的邪惡玩意兒了。
哎,無他,說出來眼淚都快要流乾了,就這破樣子也不知過了多少日月新辰,仗著一張年輕的臉而內心呢,都快磨出老繭了吧。
對於此時此劍的福遛而言,小窩裡還有那麼多好玩的遊戲還沒過完手癮,每每隨手招來又是一款新遊戲。
這些都是曾經的他,之前忙於響應工作,還有他們的戰鬥要求,都無法好好享受的東西。
不過,畢竟這大幾千萬年的,怎麼也都要快玩吐翻玩翻了,如果不玩的話,還能幹啥子呢?
繼續……繼續……
咕隆咚,咕隆咚,不知為何屋子突然抖動了起來,那些鎏金的牆飾禁不住地噼噼啪啪地抖落著晶塵。
然而正在興頭上的福遛並不以為然,好像其早已習慣了。
“啊呸呸——”
連吐了幾口,用力扇了扇,粘在睫毛上晶塵隨風紛舞了起來。
“靠……這破屋子啥時才能修修,嗚……神帝,你老人家可不帶這樣整吾的……”
原本這破屋子越來越頻繁止不住的落塵,就莫名有些煩躁。沉浸在遊戲之中的福遛,還是情不自禁拉上他老人家再問候了幾句。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再奢華的屋子,恐怕也禁不住這千萬年的歲月殺豬刀,無人維護的日子算是磨穿了昔日的風華。
能搬家嗎?這恐怕是想都不用想的奢望,如今剩下的也只是為了更久的等候了……
至於等候的原因?
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