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即使去抵抗了,結果是一樣的,人的渺小在音符下被描繪的淋漓盡致,那種絕望的心情,以及心如死灰的感覺在這首曲子當中盡情的表現,何為誅心,那就是讓一個人真正的領悟生死,領悟人生,經歷了,感受了,看透了。
可眼看那巨浪就要從頭頂壓下的時候,琴聲卻戛然而止,荀夢歡的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她的眼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張千戶,卻赫然心驚,這個人不動不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他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就好像旁觀者看著地獄般的場景,如電影般的浮現再溟滅。
荀夢歡不由的皺起眉頭,這首曲子,她雖然沒有在裡面暗藏真氣,但這首曲子本身,就能讓人心如死灰,荀夢歡琴聲止,張千戶伸出雙手,狠狠的拍了兩下,並說道:“妙,妙不可言。”
“你....”荀夢歡想說話,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千戶笑了笑:“我說過,你是無心之人,何必去做有心的事,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也不要在偷襲錦衣衛了,就當我沒來過,你也沒離開過。”
“何意?”
張千戶轉身,本能的揮了一下斗篷,他沒有答,留給荀夢歡的只有背影。殘雪站在荀夢歡的背後,用手輕輕的按在她的肩膀上,問道:“就這麼放他走了?”
荀夢歡點點頭:“不然呢?”
“你大可以殺了他。”
荀夢歡笑笑:“這個人很有趣。”
殘雪疑惑;“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一個人有趣。”
荀夢歡點點頭:“確實很有趣。”
夜色中荀夢歡站在妙音坊最高的樓頂上,這裡她能看到整個城,在城裡面,她看到好多錦衣衛在抓人,到處抓人,那些人不斷的把其他人從房子當中拎出來,張千戶騎著馬,跟在後面,可他去突然朝著荀夢歡所站立的樓上看了一眼。荀夢歡似乎在疑惑,他能看到她。
一夜並不平靜,在這個夜裡發生了好多事,那些事就和張千戶說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對的,但是是他該做的,刺殺錦衣衛的案子,破了。
但荀夢歡卻感覺到在妙音坊的四周多了很多的眼睛,那些眼睛在盯著妙音坊裡面的每一個人,小竹軒,荀夢歡優雅的端著茶盞,殘雪給她把茶盞中滿上。
微笑著說道:“真佩服你,此時還能在這悠閒的喝茶。”
荀夢歡微微揚起紅唇:“難道不該喝嗎?”
“他們在抓人。”殘雪說道。
荀夢歡微笑:“與我何干。”
殘雪笑著搖搖頭:“那個人說了那麼多的話,我就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對。”
“什麼話?”
殘雪笑道:“你本無心。”
荀夢歡搖搖頭:“心,誰沒有,可惜我的心隨著他墜落了山崖,被大水沖走了。”
殘雪微微抬頭,那青絲一縷遮在臉上,顯得很純,朱唇微動:“千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