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女屍不是別人,正是月心了。
月心為什麼死了?
蘇清婉著急了,目光投向令逸安,想要找他要個解釋。
雖然令逸安和月心騙了自己……但月心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蘇清婉選擇離開,也是想要成全他們這青梅竹馬的情誼,不想橫在中間惹人討厭。
可是這怎麼數日不見,人就死了?
令逸安避開了她的目光,輕輕的拽住了自己的衣角,神色裡寫滿了怯懦。
他在逃避。
蘇清婉清楚的知道,令逸安向來是個敢作敢為的君子,此番面對月心的屍體,竟然別開了頭……說明月心的死,一定和他逃不了關係……
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非要弄成這樣……
蘇清婉皺著眉頭,心裡有苦說不出,有鯁在喉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受。如若自己和雲遊沒有來天朗這個地方,沒有遇上令逸安,沒有傻乎乎的進那家暗娼館,沒有失去淺樂姐姐……
只是這些都已經發生了,更改不了了。
她也只能盼著身邊的漩渦能少一些,淺一些。不要事事都拖著她團團轉了。
“今日呢,藉著皇后壽辰之宴將大家聚起來,朕要跟你們說幾件事情。”
令桓宇站起了身,拍了拍手。
“在座的應當都知道,先皇在世時,就嚴打淫糜之風,天朗幾十年都未曾有過娼館這種東西。想不到前些日子,朕接到情報,說懿王私自做起了娼妓生意。朕這皇叔啊,還真的是懂那些官商大賈的心思,心細為他們體諒呢。”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令桓宇知道,和懿王互通有無的大臣,一隻手可數不過來,所以這遭,也算是殺雞儆猴了。一個個坐著都是人模人樣的,其實不知道私下進過多少家館子,國庫發給他們的月銀,也不知道有多少進了令宸牧的兜兒裡。
若是這事一直擱置著,等到令宸牧起兵謀反,那這些大臣們多半會跟著附和。只是如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任誰也不敢出這個風頭去幫懿王了。
這也算是抓住了他們的把柄,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皇叔知道朕和恆王在調查此事之後,也不敢明面兒上對朕做什麼手腳。於是就將楚凝公主當做了活靶子。”
令桓宇繼續說著,言語間絲毫沒有停留,“那夜玉華宮走水一事,並不是恆王的手腳,而是懿王的嫁禍。朕所以就假意將恆王軟禁了數日,就是為了引朕的好皇叔上鉤兒。”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懿王,“皇叔,您還有什麼可說的嗎?人證朕有的是,您要是想對質的話,最好先便好理由,莫要被朕尋出了錯處。”
大殿沉默了半晌,所有人連呼吸都是輕聲的。
“既然皇叔沒有異議,那便是預設了。”
令桓宇高聲說著,今夜他可算是出盡了風頭,“懿王令宸牧,禍國殃民,著令輟其封號,打入禁生獄牢,擇日處死。”
擇日處死。
沉香聽了,身子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最後一個靠山也倒了。
為什麼他就非要這麼不走運……跟誰誰就倒黴。難不成他就是個掃把星嗎?懿王叱吒風雲了那麼多年,竟然今日也落到了這個地步。
以後他還能依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