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使那邊,尚未有詳細軍情稟報。”
“這、那只有請陛下速速調遣金陵水師,前去清繳海防!”
董為剛剛說完,殿中便有朝臣當即反駁道:
“不可!”
“我金陵水師的大部分戰船,需要佈防在榕郡、東寧兩地,以抵禦雲國外海水師。剩餘的部分戰船,衛戍金陵城尚且不足,如何能夠輕易派出?”
金陵城乃是夏國京師之地,事關社稷安危,乃是重中之重。衛戍京師的兵馬,的確不能輕易派出去,以免京城空虛,為敵人所趁。
話音未落,便有人當即出聲反駁道:
“可若是不派金陵水師出擊,沿海各郡亦遭襲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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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郡事關朝廷鹽稅新制,不得有失。而吳中郡,更是江南最為富庶之地。每年收取的財政賦稅、米糧,吳中郡都能以區區一郡之地,佔據全國總額的十分之一二。現如今國事艱難,這吳中郡更是萬萬不可有失的!”
如今夏國的財政維繫艱難,這富庶的吳中郡,便更加重要了!
虞昭凌也沒有遲疑,當即打斷了眾大臣的爭執,沉聲道:
“京畿之地尚有兵馬駐守,不用擔心!即刻下令,讓留守的金陵水師即刻出兵,衛戍海防,驅逐賊寇!”
“自江南歷陽郡、會稽郡,抽調地方郡兵,入駐吳中郡,防止海寇上岸作亂、海陵郡張賊出兵。”
“齊地泰山郡、東海郡、琅琊郡、膠東郡,也需各自抽調駐軍防守,防止賊寇兵出海陵郡,襲擾齊地四郡!”
“調遣兩萬北境精銳,途徑燕地,前往海陵郡平叛。一應糧草,由地方供應,不得有誤!”
虞昭凌決意已下,謹身殿之中,再無反對之音,百官齊齊躬身行禮,喝道:
“臣等,遵旨!”
眾臣散去,虞昭凌卻是派了宮人,將梅崇、董為、袁飛章等一眾忠心老臣,還有馮處、朱飛昂等潛邸心腹,重新召回了謹身殿之中。
此時謹身殿之中的,皆是虞昭凌如今賴以掌控朝堂的心腹班底。此時召回,眾人都知道,這定是有軍機大事要囑託!
果不其然,在眾人到齊之後,虞昭凌沉聲開口道:
“鍾子濯此時,還身在海陵郡之中。現在海陵郡局勢危急,朕要諸位,不惜一切代價,調動所有人手前去接應他!”
殿中眾人聞言,頓時微微一愣。
雖然鍾子濯如今是繡衣使巨頭,權勢極大。但真論起來,這二品繡衣使之職,也不過區區千石。只是個特務頭子、天子鷹犬,不應該讓虞昭凌如此慎重對待才是啊。
看到眾臣的不解之色,馮處微微輕咳一聲,沉聲解釋道:
“鍾指揮使身負皇命,前去徹查勾結張士誠的地方鹽商。數月之內,他查抄了海陵郡兩府四十三家鹽商,抄獲金銀七百三十多萬兩!”
說到這裡,馮處忍不住輕嘆一聲,道:
“這次海陵郡事變,繡衣使反應如此之慢,便是因為地方上的繡衣使們,被鍾指揮使盡數抽調去,將金銀護送歸京……如此巨量的金銀,運送太難,結果還是沒有能夠在海陵郡局勢動盪前離開。”
一聽到七百多萬白銀的鉅額銀兩,殿中眾臣皆是不由得呼吸一滯。
如今夏國,局勢之所以如此艱難,還不就是手頭沒錢鬧的嗎!
此前梅崇為了操練更多兵馬,以鞏固邊境防線、抵禦雲軍,費盡了力氣,將國庫、宮中府庫颳了幾遍油水,也不過收集了八十萬兩白銀,面前急用而已。
這個時候,若是能夠得到鍾子濯手中的七百多萬兩白銀,那朝廷面對的絕大部分難處,將再也不是問題!
原本還因被深夜喚醒,而神色有些萎靡的老臣梅崇,此時精神一震,雙眼綻放神采,率先道:
“歷陽郡郡守於澤洋、東海郡郡丞陸銳意,皆曾為老臣門下,我即刻修書一份,請他們二人派人前去接應!”
車騎大將軍董為,緊接著道:
“吳中郡郡尉,曾是臣麾下的一名校尉。雖然吳中郡此時局勢也不好,但讓他抽調些人手前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