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破綻?不可能啊!一應首尾,我甚至還親自去盯了,不可能沒有收拾乾淨啊!”
師明哲微微搖頭,道:
“哪有什麼毫無破綻?只是能不能被人發現而已……”
紀方也是臉色難看,沉聲道:
“派去經手的三家弟子,雖然都已經死了。但他們的出身學派,卻是無法抹除的。只怕就是因為這個,你我三家,才會被朝廷盯上吧。”
當初蕭承下旨徹查科舉舞弊桉的時候,涉桉幾人,齊齊“自殺”,本就極為引人懷疑。紀方當初,便從刑部、大理寺的法家弟子那邊得到了情報,知道這件事其實並沒有結桉,一直有人在暗中調查。
而當初經手的幾名雲國官員,是哪家學派弟子出身,一查便知,根本無法掩蓋。雲國派暗探前來盯著,也是常理之中。
公孫頌聞言,呼吸一滯,有些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嘆息道:
“本就和舞弊桉撇不清,現下你又在暗中搞刺殺手段,這些可難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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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公孫頌微微一滯,又勐地坐直了身子,緊盯著師明哲,問道:
“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可沒有留下什麼沒收拾乾淨的吧!”
師明哲聞言,連連搖頭,道:
“我可不傻,一應事宜,都是安排人去辦的,查不到我身上的。雲國朝廷的這些暗探,就算從我這裡入手去查,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憑藉著三家學派在天下之中的影響力,只要雲國朝廷手中沒有實據,就算再懷疑,最多也只能派人暗中盯著了。
又看了一眼隱有不安之色的二人,師明哲微微搖頭,又開口道:
“如今雲國京城已經這般人心惶惶,朝堂之上的百官們,也有頗多顧忌猜疑之心。各處衙門束手束腳,不敢大力徹查下去。”
“朝中百官們,有人忌憚楊家,與其三位姻親的勢力,覺得於國不利。又或是有人一心揣測上意,覺得當今雲皇會藉機徹底收拾四家,便有心藉機立功上位……我的謀劃,如今已成大半。”
“就連此前籌劃的刺殺皇子之事,也已經可有可無了。還請二位放心,接下來,我不需再出手,只要暗中挑動一番,朝堂百官必會對楊家與其姻親,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楊家被迫還手,我等便可坐視雲國朝堂紛亂一片了。”
兩位皇子是否無恙、有沒有被刺殺,對他們三家來說,並沒差別。他們唯一想要的,也就是讓雲國朝堂亂起來,使得他們百家勢力,能夠藉機在雲國朝堂之上紮根立足。
此時,只要在背後推波助瀾,這雲國朝堂大亂的計劃,便能夠成功。剩下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去做了!
聽到這裡,紀方、公孫頌沉吟思索了片刻,這才沉默安靜了下來。
還是那句話,沒有實據,又不能抓個現行,雲國朝堂根本無法奈何得了他們。
紀方沉默了許久,方才憂心忡忡地道:
“最好是這樣……”
公孫頌不比紀方,語氣一向是辛辣不客氣的,此時毫不客氣地道:
“事到如今,我心中難免有了後悔與你一同謀劃的心思。今日之事,也多是因為你執意而為,方才變得如此糟糕。若是出了紕漏,有連累我名家的勢頭,便不能怪我公孫頌見風使舵了……”
顯然,這句話就是在告訴師明哲,若是局勢崩壞到難以挽回的地步,他不可能和師明哲一起去死。
師明哲聞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什麼……
中慶城之外,只聽得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轟鳴之聲,自遠處傳來。
城牆之上的城防營將校,頓時心中一緊。
此時當今陛下巡遊未歸,京中空虛,若有野心之輩,則正是篡權奪位的好時機。此時城外突然響起的馬蹄之聲,便不由讓人多想了……
城牆之上為首的校尉,如臨大敵,連忙下令麾下將士著甲上弦,自己更是身披甲胃,親上城牆,督促麾下將士嚴防死守。
就在城牆之上一片緊張的氣氛之下,城外便有數百身著輕甲,持刀負弓,滿身肅殺之氣,宛若凝作實質的精銳騎兵疾馳而來,在城門之前勒馬停住。
這城門校尉,本來見只有數百餘騎兵前來,心中還稍稍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