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鐘子濯,又發覺到眾人視線聚集自己身上。心思急轉之下,鍾子濯頓時故作惶恐之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謝罪道:
“臣失察,未能捉出繡衣使之中潛藏的雲國暗探,有負陛下信任,還請陛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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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凌見狀,沉聲道:
“朕當初,只給了你徹查京畿繡衣使之權,卻是忘了雲國既然能夠滲透金陵城中,那想要滲透拉攏地方繡衣使,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怪不到你身上!”
聽到這裡,鍾子濯心中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再次俯身行禮,感激涕零地道:
“臣叩謝陛下隆恩!”
虞昭凌沉著臉,繼續道:
“你之前徹查繡衣使,頗有功績。這一次,朕再將這件事交給你,從永州繡衣使開始查起,將雲國暗探,都給朕挖出來!”
鍾子濯聞言,眼睛一亮,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旋即連忙應承道:
“臣,遵旨!”
不光沒有被懷疑,自己還將奉命徹查地方繡衣使。這不就是讓自己一邊繼續抓“雲國暗探”向夏皇邀功,一邊順手安插粘杆處人手向雲皇要好處,兩頭得利的機會嘛!
什麼叫意外之喜?這就是!
說完這件事,虞昭凌頓了頓,又接著道:
“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們商議。”
“此前德陽侯撤離衡陽府之後,曾在麾下挑選精兵強將萬餘,散入在邵陽郡、江州郡各地山間,待我大軍反攻之時,可以作後手。朕想著,如今雲軍尚未站穩腳跟,江州郡百姓又心向我大夏朝廷,是不是要趁著這個時機,出動大軍反攻,以奪回幾座城池,提振軍民士氣?”
連連戰敗之下,朝野百官軍民的心氣,全憑著夏國昔日的餘威吊著。
可若是長此以往,心氣都散了,夏國也將如同當年黎朝畏懼雲國一般,朝野上下不敢言戰,畏雲如虎。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無力迴天呢。
所以此時的虞昭凌,才想著靠著幾場勝仗,提振一下民心士氣。
而齊默臨死之前的安排,學的是黎朝歸順雲國,接受安王封號之後,為數眾多,心懷黎朝社稷的軍民躲入山林之中抵禦雲軍的操作。
雖然前些時候,這群心懷忠義的舊黎軍民徹底覆亡了,但總歸是牽制了雲國不少精力,齊默這才起了這個念頭。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馬散入山林之中,只能起到個牽制、偷襲作用,一定不能讓雲國有所察覺,虞昭凌這才在屏退百官之後,向眾心腹問策。
殿中眾人聞言,還在遲疑之時,馮處卻是出列上前,沉聲道:
“陛下,此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虞昭凌聞言,眉頭一緊,道:
“為何?”
馮處沉聲回稟道:
“北境繡衣使急報,今年北境草原突下暴雪,突厥諸部損失牛羊無數,各部調動頻頻,恐有南下劫掠之意!”
此言一出,殿中眾人眉頭齊齊緊皺。
其實這件事,在眾人看來倒也不算太過意外,甚至還覺得,突厥反應是不是有點太慢了……
夏國西南連連戰敗,損兵折將,丟城失地,朝局動盪,國力大損,天下皆知。突厥見此,如何按耐得住南下之心?
虞昭凌潛邸舊臣朱飛昂,此時開口道:
“如此一來,晉地、燕地兵馬,便不可輕易調動了。”
突厥有精騎百萬眾,雖然不及夏軍裝備精良,但騎術精湛,奔襲如風,卻並不容易對付。
而且這次草原遭受雪災,突厥諸部族為了存續,只怕會徵調族中牧民一同南下劫掠!若是這樣的話,北境面對的壓力將更加驚人。而若是不能從北境抽調精銳,自然也就無法向雲國發起反攻了……
虞昭凌眼神一厲,哼聲道:
“哼,他突厥欺負欺負西域、吐蕃、高麗、渤海這些小國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起意南下?這幾十年來的教訓,怕是還沒有讓他們長記性!”
當初夏國朝局混亂之時,突厥多次南下,也的確佔了不少便宜。但自從老夏皇繼位掌權之後,花費了十年時間整頓北境,突厥南下便屢屢在北境碰壁,再也沒能得一點便宜。
“陛下,臣覺得,這未必不是一個機會!”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