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州,太守府中。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數名守城兵丁狼狽地逃入其中,慌張無比地喊道。
幾人的喧譁之聲,讓府中辦公的一眾官吏,紛紛探出頭來。正在辦公的奉州太守鍾子濯,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外堂,道:
“怎麼回事?”
下屬官吏當即快步走出,片刻之後,便帶著慌張的兵丁跑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有亂兵殺了我們都伯,現在已經闖入了城中了!”
頓時之間,堂中官吏,臉色大變。
“怎麼又是亂兵?這邵家的膽子也太大了,這剛被岐王殿下警告過,還來這套,也不知道換個名頭!”
“不用說,估計是誰搶了他家的生意。這是要用亂兵名義殺人,以此警告州中商賈不許動搶生意的念頭呢!”
“往日雖邵家跋扈,但尚有分寸,都是在城外找機會下手的。可是今日都敢殺入城中了,實在是過了些!太守大人,此事若是不管,日後我府衙如何治理奉州?”
堂中官吏,皆是義憤填膺,紛紛扭頭看向上首的奉州抬手鍾子濯。
鍾子濯卻是面色鎮定無比,對著堂中官吏手掌虛壓,沉聲安撫道:
“不需慌張,此事由我親自出面!這幾家邊軍將門,如此過分,不給個教訓,實在不行了!”
說罷,鍾子濯站起身來,邁步走出。
一眾官吏見此,不由得上前勸阻道:
“此事要管,但亂兵不知分寸,傷到太守大人又怎麼辦?”
“還是派遣一小吏前去交涉便是,之後的事情,不如等岐王歸來,再做處置,如何?”
鍾子濯一揮衣袖,白皙的胖臉之上流露出正義凜然之色,語氣堅定道:
“若是因自身安危,坐視百姓遭難,我又還有何面目坐這太守之位,代帝牧民?諸位莫需再勸,此事我一人前去便可!邵家再過分,也不敢對我動手!”
說罷,鍾子濯二話不說,邁步朝府衙之外走去。
一眾官吏有心追上去,但他們也知道自己身份不比鍾子濯,亂兵對他們動手,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是以眾人無奈,只得眼帶欽佩之意,目送著鍾子濯渾然無懼的身影。
“將、將、將軍,府衙在那邊……”一名守城潰兵被長槍頂著脖子,被嚇得顫顫巍巍,很是配合道。
蕭承二話不說,領著麾下騎兵就朝府衙而去。
可剛到門口,還沒等蕭承讓人包圍呢,就看見一個身穿官服的白嫩胖子,腳下匆匆地從府衙之中走出。
白嫩胖子抬頭,正好就看到挺身坐在馬上的蕭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徑直朝蕭承走來。
一旁的將領眉頭一皺,上前一步,護住蕭承,長槍斜指,厲聲喝道:
“幹什麼!退後!”
鍾子濯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推開將領的長槍,道:
“幹什麼呢,自己人不知道啊!”
蕭承看著毫無武功在身的白胖子,眉頭微微一動,拍了拍身前將領的肩膀,道:
“讓他過來!”
將領一猶豫,終於還是讓開了身形,將鍾子濯給放了過來。
鍾子濯走到蕭承身前,嘴上略帶著一絲抱怨,道:
“怎麼這個時候來!不是說好了,今晚子時的嗎?哎呀,還好我有所準備!”
說罷,白胖子將手伸進袖口,一陣摸索。
這種舉動,頓時讓一旁的將領緊張起來,長槍一挺,喝道:
“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