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種嗜血的男人,殺伐決斷,頃刻間血流成河,他眼睛裡的愛更是少得可憐。
那時候她想,可能是他從小就被流放邊境的緣故,所以他才會這般蝕骨冰冷。
原以為,她能用愛感染他,引著他走向光明。
可最終,他卻用恨洗劫了她一生,迫著她走進無盡的黑暗深淵。
幸好,這一生有沐羲的出現,至少黑暗的背後還有一道陽光。
“沐羲,東方翊說愛我,不過是算計一場,你從未說過愛我,卻做到了天下皆知。”
斬令箭落地的那一刻,她沉重地閉上了雙眼,舉刀潑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鐵刀剛落,血水四濺,她感覺自己如羽毛般輕飄飄地升上了天空。
雲煙瀰漫,仙裙縹緲。她一動不動地立在空中,等待著仙體歸元。
來自靈魂深處那股猛烈的斷頭之痛,箹骨剜心,猶如經脈被千刀萬剮。
許久之後,她凌厲地睜開了眼睛,周圍的冷風陣陣吹來。
望著下面那道黑色行裝的東方翊,她真的好恨,恨不得剝掉他身上那層偽皮,也恨不得踢碎他那顆漆黑的心臟。
若不是她統管著三界之靈,並非簡簡單單的凡人,或許此刻,她只能接受厄運的捉弄。
曾經,他說:雲洛,從今天起,我會守護你一輩子,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此時此刻,這句話是多麼的諷刺,多麼的可笑。
判斬立決的人是他,無端陷害她的也是他,滅她族親的還是他。
她為他付出了一切,換來的不過是把冷漠絕情的斷頭刀。
若是曾經,她不曾痴戀過他,若是曾經,她沒有那般任性,她也就不會錯得那般離譜。
她怒不可遏地欲衝下去找他清算,奈何身體被無形中的一道力量束縛,無論她如何掙脫都無濟於事。
當她的靈體飛昇到一定高度時,她似乎不受控制般,被一個圓形的聚光體緊緊吸住。
仔細辨認才知,原來是大師兄的光宇。
她想,等她回到了雲梳宮,定要找東方翊討回這數億年來錯耗的所有眼淚。
白色的聚光,不斷地散發出滲人的雲煙,旋轉飄灑散變成寒冷的水霧。
傾下的飛雪,凍住了她的靈源。
冷,很冷,她彷彿在一片白皚皚的雪地裡,身上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似乎有人將她從雲層中撿了起來,抱著她在雪域裡走了很久很久。
他身上很暖,也很舒服,在他身上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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