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有一支鐵箭正向東方翊的後背靠近時,我奮不顧身地為他檔下,還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大刀扔向那暗中的弓箭手。
往事重憶,身上的疼痛突然變得兇猛,我好半天平撫道:“這不過是大師兄凌鏡中的一場劫難罷了,又不會真的死,你這丫頭又何需如此當真呢?”
莜莜摟著我的舊單衣,道:“總之,莜莜不能看到殿下您有事,哪怕是歷劫也不行。”
這丫頭真不愧是我一手帶大的,連一根筋的時候也是這般像我。
若是當初沐羲沒有救下我,或許我早就回歸了神籍,也不會有後面那股斷腦袋的寒冷。
過了一陣,我伸手擦掉額頭的細汗,哀嘆道:“雖說是場劫,但卻耗幹了我這數億年來的所有眼淚。”
“殿下,莜莜真的氣不過,您如此煞費苦心地為他,而他卻轉眼就娶別的女人,還縱容那毒婦一個勁地往您身上潑髒水,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殿下您當時為何就放不下?”
“是啊,為何放不下?我也問過自己無數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當他對我說他已經不愛我了,不管我是死還是活,他都不會和我在一起。
可我還是想守著他,即便他對我誤會再深,我想他心理還是有我的。”
曾經,他說過:雲洛,從今天起,我會守護你一輩子,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直到現在,這句話到現在都印在我的腦子裡。
當沐倩帶著眾人闖進房間看到我手上血紅匕首的那一刻,我知道無論說什麼都很難辯解。
只祈求他能毫不保留地相信我,可他最後還是發問了。
兩個時辰已經過去,我滿目瘡痍地從池中走了出來,莜莜攙扶著我上了藥膏。
正當著好衣裝準備回殿休息時,我突然大噴一口鮮血,傾倒在莜莜身上。
看來我的大限也快到了。
沒想到苦撐這麼久,還是經受不了池中的九德之氣。
我想,這也許就是天意吧,躲了數十萬年終究逃不過,只是這天譴來得甚是晚了些。
猶記得數十萬年前的一天,我正在雲中彈跳,正樂在其中,女媧急匆匆的趕來,滿目愁疑,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
那時候,我幾乎不問紅塵,也極少交際應酬,靜待無聊便在雲上滑步。
我走過去又折回來,來返幾次都不見她有開口的動作,最後實在耐心全無:“你可有事?”
女媧沉思了一陣,小心翼翼地總算擠出幾句話來:“雲洛,我在天琴捏了幾個泥娃娃,可是它們都不會說話,也不會思考,我想借你的靈紙試試。”
見我還沒有立馬要準允的意思,女媧從懷裡掏出幾顆晶瑩剔透的小東西:“你看,這是天琴的櫻桃,吃起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天琴還有好多美妙的事物,可惜太冷清了,你快嚐嚐這個味道。”
這白梳宮許久沒來人了,也著實有些空虛寂寞,受盡好意之後我便贈了些靈紙給她。
哪知那些活蹦亂跳的泥娃娃沒過百年就殞了,我知道這其中少不了酬信的“功勞”,但我也不便揭穿,畢竟酬信這也是為了我好。
當女媧再次來討要時,為避擾我還專門在白皚洞裡住了幾年。
原以為女媧捏泥巴只是一時興趣,可沒想到當我歸來時,女媧仍舊不忘天天來獻寶說情。
許是被她的誠意打動,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鍾愛的東西,正比如我拿鋤頭,或許玩泥巴也是她的鐘愛之事。
我在重新給女媧的靈紙上畫了道藍色的咒決,讓這些凡人可自行繁衍。
此事不過數萬年,民間就開始傳說女媧補天故事。據聞當年為了這個故事,二師兄酬
信可沒少費功夫,一面是天道責罰,一面是凡人之母,最後折了箇中讓眾人知道女媧的犧牲。
至那之後,我便開始終日惶恐不安,畢竟靈紙可是我提供的。
更何況這凡人繁衍的咒法,別人也許不知,但酬勤和酬信肯定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