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在心裡的芽,在他的滋潤下,已經綻放出了花兒。
如今的她,沒有怨,只有愛。
盛夏,荷花爭豔的時節。
年初,工匠們往御花園的池塘栽了最新的花種,近幾日達到鼎盛狀態,美不勝收。
遂以,她邀了表姐及夢槐,一同來賞蓮。
塘邊的柳樹下,清風徐徐,荷香繚繚。
柔軟的草地,鋪上了兩大塊毯子,宮人們忙碌著,準備糕點及茶水,供幾位主子享用。
小太子和小王爺,相安無事的對坐著,兩人手上各捧著一塊糕點,啃得津津有味。
“小桀,看著些弟弟,另外不許欺負他,聽見沒?”柳王妃對兒子耳提面令道。
“知道,孃親。”一歲半的小王爺口齒還不算清楚,但能講很多話了。
“要不要喚個宮婢來專門看著,我怕一不留神,你家這位要爬到別處去。”柳蓁蓁不太放心,“這個階段的小孩,特別好動。”
見小包子吃完糕點,她用溼布拭淨小嘴兒及手心,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致兒還不會爬呢。”
“啊?”柳王妃有些驚訝,“還不會嗎?”
“嗯,嬤嬤們和乳孃摸過骨,說各方面都沒問題,確是不知緣由。”她輕輕撣去掉在小褂上的餅屑,“太醫說,每個孩童不一樣,早一點,晚一點,均不要緊的。”
聽到這兒,一直沉默不語的夢槐蹲下身,伸手捏了捏小太子的四肢關節:
“骨骼勻稱,韌性強,是塊練武的料子,按理說,早該會爬了。”
九個多月大的漂亮小童乖巧坐著,任由大人們評頭論足。
安置妥兩個娃兒,三名女子相攜著坐至另一塊墊子,一邊欣賞荷花,一邊聊起閒話。
天南地北的說笑,沒什麼方向,說著說著,扯到成親這件事上。
“婚期是定在下個月嗎?”她感慨,“挺快啊。”
“啊……是。”夢槐低頭抿了口蓮子茶,耳尖泛紅。
柳王妃忍不住調侃:“得了吧,表妹,誰也比不上你當年來得迅速。”
龍椅上的那位急得恨不得前腳宣佈,後腳即舉辦大婚。
這下輪到她臉紅了,執起團扇晃了晃,扯開話茬:“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麼,可有需要我幫忙的?”
夢槐笑著搖頭:“畢竟名義上是兩國聯姻,禮部和欽天監挺賣力的,早籌備齊全了,後梁那邊亦派了嬤嬤來教些基本規矩,到時候禮儀得行兩套,擔心我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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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蓁蓁口無遮攔道:“這快要與情郎雙宿雙飛了,再多規矩也得記牢了呀!”
“少說幾句!”她扯了下表姐的袖子。
自從上回“溝通”後,姐妹倆平日裡言語之間大膽許多,可夢槐一未出閣的姑娘,哪受得了柳王妃的揶揄。
夢九沒惱,耳尖的紅加深了些,輕聲道:
“確是很難記住,比如有本藍皮冊子……”
“藍皮冊子?!”柳蓁蓁失聲驚叫,引來宮人們的側目。
“小點聲。”她無奈低斥,繼而轉向夢槐,“你確定……是藍皮的?”
“是啊,嬤嬤讓我自己先讀著,我……有些不懂。”
表姐妹倆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這麼早看的嗎……”
“可能,後梁與咱們風俗不同呢。”
“唔……沒個講解的,誰瞧得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