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宿宅大擺酒宴,誰也不知搞這麼大陣仗是為何,是為了迎接誰。
這宿宅之內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人。
整個偌大的宅子,便只有那麼十幾個丫鬟,然後剩下的就是尤居野,霍敷官,肖茵。
這在有心的人瞧來,自然是奇怪緊了。
而且,這宅子主人尤居野亦是行蹤詭異,至於去了何處誰也不知曉,一出短則好幾日,長則好幾個禮拜,神秘難測。
即便是連霍敷官覺得怪異之外,她也未細問。
畢竟,她也快要離開這個地方,自此以後也算是毫無瓜葛。
問那麼多作甚?
徒增傷感與苦惱?
霍敷官坐在妝臺前望著鸞鏡裡愁容滿面的自己,一直在想著肖茵的話,而這時房門被推開,她猛地轉頭,是尤居野。
“我聽聞今日宅子裡要迎接一位貴客,是誰?”
霍敷官好奇的問道。
尤居野神情凝重望著霍敷官只是淡淡道:“你的真實名字還不能讓旁人知曉,等會兒我便喚你琴音罷,先假替一下。”
霍敷官抿唇流露出落寞之色一笑點頭。
“好,我先去看看她。”
“嗯。”
望著尤居野離開,霍敷官還在想這個貴客究竟是誰,為何這般神秘?
過了不久,霍敷官則內著一襲束腰純白色衣衫,上面則簡單的繡著幾朵牡丹,瞧上去素雅暖和又聖潔,外面再披著白色暖絨大氅,髮髻高束,長髮飄然如搖曳青柳,雙鬢寥寥幾縷碎髮,柔媚多情也不失瀟颯風采,頭兩側覆著一層網飾狀白色漫雲流蘇紫盤闕,精巧的耳朵上則戴著一對白玉吊墜,襯的那雙精緻動人的面容愈發令人神魂顛倒,完全就像是超凡脫俗從天而降的仙姝。
肖茵則穿著一身暗紅色狐皮大氅,那雙杏眼像是浸著一汪池水般楚楚動人,身段亦是纖盈窈窕,行走時與霍敷官的灑脫大氣截然相反,反倒踩著蓮花步如弱柳扶風般。
兩個人手牽著手,不說話時光從表面瞧上去像是一對感情要好的姐妹。
她們兩人在丫鬟的陪同下來到了御寂堂,一走進其內,便頓覺有股陰風倏然從耳邊脖頸劃過,不覺一顫。
堂內擺著一整張長桌豐盛的飯菜,有酒有肉,香味撲鼻,惹人口饞。
丫鬟們並排站立兩側,微微低頭靜默,不敢發出一聲來。
尤居野則坐在上座,一瞧見這兩姐妹來,第一眼便落在了霍敷官的身上,那襲白影惹他動容,惹他魂牽夢縈。
可是如今……
尤居野起身則徑直走去肖茵身邊,牽著她的手走過去,霍敷官頓在身後,望著他們般配的身影,心底悵然落寞,卻也是緊咬牙關,強顏歡笑。
“這貴客還未到麼?”
“等會兒就來,不急,也無需緊張,該吃該喝與平常一樣就行。”尤居野望向霍敷官,掩飾心底的情緒,表現得萬分疏離,如今卻倒是怕自己的一言一行冒犯了她,讓她難過不適,怕她逃離。
霍敷官一笑點頭,她坐在尤居野的左側離的稍遠了些,肖茵則坐在尤居野右側,兩人緊挨著身子,瞧上去便是恩愛般配的一對才子佳人。
肖茵含笑望向尤居野道:“今日這個來客到底是誰啊,為何這般神秘?”
“此人是這鹹武北尚皇,整治半個江山的人。”
尤居野說的雲淡風輕,可是聽者卻深感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