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會審時度勢，估計會消停一些日子，但不會太久。”夏初陽分析道。“帥志成去醫院看朱涵亮，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說不定還去看過陳海昌，看似沒有關聯的人走到一起，一定是在密謀什麼大事，不然，憑著帥志成的精明，他怎麼可能去看一個將死之人？”
“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我覺得是針對你的事情。”羅漢文肯定地說。“他雖然拐走了你的女人，可他現在是同時失去兩個女人，且這兩個女人都喜歡你，你說他這樣的大老闆咽得下這口氣嗎？”
“我看未見得，你別總是往我身上想。”
“除了這，我還真想不出什麼來了？”
夏初陽的手機響起來，一看是王柏言來的，他看了羅漢文一眼，心說，反正好多事羅漢文也知道，也就沒有避嫌地接通了電話，“王局，你好，有事嗎？”
“現在說話方便嗎？”王柏言聽到手機裡有聲音。
“方便，你說吧，是電視的聲音。”夏初陽示意羅漢文不要出聲。
“你幫我查下，志成集團和你們五隊的關係如何？”
“志成集團？”夏初陽向羅漢文挑了挑眉，意思是說，你看，一說到帥志成，問題就來了，還是局長打來的，問題肯定不會小，一定是大問題才會驚動局長大人。
“對，就是志成集團。”
“王局，方便透露一下為什麼嗎？”
“審計在查帳環節中，發現二處和帥志成有一筆兩百萬元的往來帳目，衝抵票據居然是陳海昌給帥志成打的欠條，這很不正常，就算是陳海昌曾經跟志成集團借了這兩百萬，那也應該是五隊去還，不應該由二處直接轉給志成集團？”
“這筆往來賬是什麼時間？”夏初陽心說，果然有問題，這些傢伙密謀的還是這麼大一筆資金，搞得不好，這是他們串通好的假賬，說不定就是套現私落口袋。
“打欠條的時間是在十個月前，而這筆錢審批時間是在半年前，劉長青親筆審批，轉賬時間卻是四個月前，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要不就是看最近查賬比較嚴，審計也在專查預算外收入與其他收入有無截留或隱瞞現象，或是私設小金庫的行為。”
“那就是了。”夏初陽向對方透露。“據可靠訊息，帥志成最近去醫院看過朱涵亮，他們曾經又不熟悉，結合領導說的事，估計這些傢伙做假賬從二處套現兩百萬，真是膽大包天啊！”
“審計查賬是稽核會計憑證、帳簿和會計報表，判定其中是否存在差錯和舞弊行為，可他們都做得天衣無縫，而且，陳海昌借那筆錢的用途也寫得清清楚楚，工地接二連三出事，這些錢是用來賠償死人的，把我們之前設想的五隊私設小金庫的事也推翻了，真是狡猾至極。”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肯定會設計得天衣無縫，我們想查也查不出什麼，除非有知情者拿出證據來，這樣看來，我們懷疑五隊小金庫的事也沒法查了，出事都是找大老闆借錢來處理，你說五隊有小金庫，豈不是不攻自破？他們這是欲蓋彌彰。”
“只能說敵人太狡猾了。”王柏言嘆了聲氣。“一直懷疑五隊有小金庫，還想著讓你去查個明白，現在好了，不僅洗脫有小金庫的嫌疑，還有可能侵吞了小金庫的錢，真是好算盤啊。”
“帳面上沒問題，那隻能說做帳的人和他們也是一夥的，現在，我們也只有撬開做帳人的嘴才能知道真相。”夏初陽說。“依我看，陳海昌打給帥志成的欠條也有可能是其關起來後寫的，如果真是以前打的欠條，錢早就給了，哪裡還會拖到四個月前，我只能說這事太巧了，錢剛好在你來之前就轉出去了，明顯是在做假帳幹掩耳盜鈴的事，你有問過劉長青嗎？這樣操作不用上通下達嗎？”
“問過，他給我的解釋就是那個時候，局裡正好領導空缺中，我說不是還有副局長嗎？可他直接說副局長只是個擺設，從來不管事，他這個說法也對。”王柏言氣憤地說。“既然是五隊打的欠條，為什麼不從五隊帳上轉過去？他的回答更理直氣壯，直接從五隊的款項中扣除來就是，那就是你們隊這個月撥款會少兩百萬，直接影響到工程的進展和資金的週轉。”
“這個王八蛋，他這一招真是夠狠！”夏初陽咬牙切齒地罵道。“扔給我一個爛攤子，還有那麼大一個窟窿讓我去填，王局，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你看這工人的工資不能拖欠，民工的工資更不能拖欠，資訊時代，動不動就會發到網上去討薪，還有材料款也是一批一批要結給人家。”
“放心，這錢，我先讓二處的財務先不要扣掉兩百萬，等事情查清楚了再扣出來。”
“那隻能讓領導費心了，兩百萬不是小數目，我剛上任，不能一來就剋扣大家的工資和獎金，更不能剋扣民工的工資，還有各種合作商的材料錢，每個月的拔款都是根據預算發下來，這突然少了兩百萬，那真是不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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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知道你會為難，我才會先打個電話通知你一聲。”
“謝謝王局！”
“謝就不必了，又不是為了你自已，我們是為了大家。”
“王局，你讓人去看守所查一下，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人去看守所見過陳海昌，搞得不好，他把所有罪都攬自已身上，肯定也是跟錢有關，不然，他肯定會供出幾個同夥來。”夏初陽分析道。“你看現在，只要一查出什麼事，他們準會推到陳海昌頭上，要不是就讓朱涵亮來頂包，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精心設計嗎？”
“你說得沒錯，就是有人精心設計好讓我們往裡鑽。”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別有思想負擔，他們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是想好了退路，審批沒有上報也理由充分，我們現在只是各種猜測，得拿到證據才行，光猜測沒用。”王柏言叮囑他，“下個月的預算把那兩百萬給算進去，不然，你這個隊長也難為無米之炊，再難也不能讓你為難。”
“謝謝王局！”夏初陽鬆了一口氣。“還是領導肯替我們五隊著想，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一直這樣拖欠下去，如此一來，每個月迴圈著兩百萬的大窟窿，我也不好向大家交待。”
“我自已為難也不會為難你啊？”王柏言表態，“給我好好幹，你是我大力舉薦的人，作風嚴謹，是非分明，原則性強，是當領導的難得人才，雖然你現在會有許多阻力，我相信憑你的聰明，是能迎刃而解的，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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