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玉不敢直視溫青鵲的眼睛,可是這樣不也是間接說明憶一定發生了什麼嗎?
“他是不是回永州城了,畢竟那邊還得他管著呢。”溫青鵲猜想著最好的情況,她的印象停留於許藍桉抓著她的那一幕,既然她都活下來了,許藍桉不會死的.......
溫青淮立馬站出來附和:“是啊,你也知道他這次過來是為了接管永州城.......”
“哥,”溫青瀧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你別騙她了。”
他看向溫青鵲:“他就在這兒。”
溫青鵲鬆了口氣,可是隨後她又擔心起來。
若是他在這兒,為什麼他們的神情都如此嚴肅,還有,溫青淮為什麼要編造他去了永州城的謊言。
沒幾步路,溫青鵲卻被自己的思緒折磨地像走了一里路那麼長似的。
那門推開的也極其緩慢,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麼,但心頭總縈繞著一股不好的預感。
床上,那個少年的臉依舊冰冷如霜,就像初見時分,他對她那般面無表情,他的薄唇蒼白的幾乎和臉色融為一體,對比起來,溫青鵲才明白那時的他是多麼鮮活。
她緩緩地走在床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乾脆轉過頭,笑著對溫青瀧說:“你們是不是又幫著他做惡作劇。”
場內,沒有人說話,
“他又生病了吧,你們別這樣,憐玉和凌叔父都在這兒,還有凌大哥和蘇芷,他會沒事的。”
她故作開朗,嘗試著安慰他們,可是依舊沒有人開口。
“青鵲,你一直很堅強,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承受住。”
凌長生上前走去,溫青鵲卻退後一步,笑容頓時消失:“承受什麼。”
他嘆了口氣:“許公子他......現在生死難料。”
“怎麼可能!”她瞪大了雙眼,她抓著憐玉:“你連我都救活了,怎麼會救不活他呢!”
憐玉被她的指甲扎到了肉,有些疼,想要掙扎,卻又不忍心,謝雲天拉開了她。
她看到憐玉捂著肩膀,垂下了頭:“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只是.....”
她說不出後半句,緩緩地蹲下身子,捂著臉抽泣起來。
溫青瀧和溫青淮見她這副模樣怎會不心疼?溫青瀧開啟了門,輕聲說道:“你們還是先離開吧,這裡,我們照料就是了。”
“憐玉姑娘,著實對不起了。”
溫青淮將人都送到了門外,憐玉是最後一個走的。
“我理解......”她也沮喪,若是她的疏忽,怎麼會保不住許藍桉。
小玉的離開,在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若是她還在,她的血絕對能夠保住許藍桉一命。
但現在,靠著他們的能力,是無力迴天了......
他們為什麼要拆穿這一切,為什麼不編織一個美好的謊言留下她......
她原本堅信小玉對許藍桉的愛能讓她堅守在側,終究還是她看錯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讓許藍桉去試藥!
謝雲天知曉憐玉的沮喪,溫青鵲的悲傷自然也觸動到她,他默默地站在她身側,聽到了身旁的人兒小聲的啜泣。
他大手一揮,將她罩在了自己的黑袍下:“別憋著,哭出來吧。你放心,不會有人聽得到的。”
這個袍子也是蝠人的法寶,憐玉終於憋不住淚水,環抱著他的腰,嚎啕大哭。
似乎,在他的記憶裡,憐玉就沒有這樣的哭過。
溫青鵲哭累了,她趴在許藍桉的床旁,一邊看著他,一邊想著過往。
整個人暈暈乎乎地,她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是夢境還是現實。